他剛開口想哄沈月棠兩句,忽然有人一腳踹到他肚子上,人同樣摔倒地上。
一道人影攏在他身上,那人逆著光,他隱約看清了對方五官,不禁心中一震。
“……哥?”
他堂哥徐凜什麼時候回來了?
徐青山被徐凜毫不留情地拽了起來,推到沈月棠面前。
“能站起來嗎?”
徐凜朝沈月棠伸手,沈月棠眼瞳緊縮,震驚過後,抿了抿自己頭髮,站起來拍拍衣服。
還沒來得及整理好心中的驚濤巨浪,又聽見徐凜的聲音。
“會還手嗎?”
沈月棠腦子再次遲鈍,等再次反應過來,攥了攥手指,準備動手的時候,徐凜又說:“不會就算了。”
“誒,哥!”
徐青山想躲,沒躲過,臉上還是捱了一巴掌。
這是沈月棠第二次見徐凜打人。
第一次是在商都高中,徐凜作為進修的軍官,抓住溜進女生宿舍的小流氓,一巴掌打得小偷吐出兩顆牙。
相比小流氓,徐凜打徐青山,顯然是手下留情了。
徐青山卻不這麼想。
他現在是村裡的大學生,以後前途註定跟這些泥腿子們不在一個層次。
這段時間,他被所有人都捧到了雲層裡。
此刻被徐凜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臉,臉上**的痛感更加深了心中的屈辱,像把他的自尊都給踩到了泥地裡踐踏。
徐青山瞪著徐凜的目光裡,就多了一絲憤恨。
徐凜反而一臉坦蕩,“我教訓你,你不服,沒關係,下次你再敢動手打女人,我還揍你。”
“別以為你考個大學,就眼高於頂,誰都看不到眼裡了。”
“不然就你這個德行,就算上了大學,到社會上也是個禍害。”
徐青山服了,眼神變得清澈。
不服也不行。
從小,他們一起長大的孩子,就跟著徐凜屁股後面跑。
誰都知道,跟著徐凜,能填飽肚子。
春天進山挖筍,夏天樹上摸知了猴,偷隔壁生產隊裡的西瓜。
秋天山崖旁邊核桃樹上摘核桃,冬天敲破河面的冰捉魚。
後來徐凜進了部隊,當了軍官,年輕一輩們就更服他了。
“我又不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