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芸才真正地看清楚裴戾的臉。
少年生了張好皮囊。
劍眉星目，五官英挺，眉眼間有著少年獨有的倔強與隱忍。
散落的碎髮下，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比黑夜還要來得深邃。
沈芸嘴角揚起一抹驕縱而冷豔的笑，像一朵開得嬌豔卻帶有劇毒的花。
她緩緩啟唇。
“像你這種身份低賤的雜役。”
“別說當我奴僕了，就算你想當我的狗，我也得考慮考慮。”
說完，沈芸冷笑一聲，甩開了裴戾。
沈芸經驗不足，第一次幹這種事。
脫手的時候指尖擦過裴戾的臉，旋即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迴盪全場。
哪怕沈芸沒怎麼使勁，但金丹期修士的掌風依舊逼得裴戾往旁邊一偏，身形搖晃，險些沒站穩。
裴戾低著頭站在那，一動不動，彷彿是被這一耳光打懵了。
原文中，這一段，在場的弟子都在小聲議論沈芸仗勢欺人。
雖然他們平日裡對雜役的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但動手的是惡名昭彰的沈芸。
他們本來心裡都對沈芸不滿，借題發揮而已。
本來的確應該這樣。
但……
沈芸一勾唇，冷清的鳳眸掠過一抹冷傲的笑意，似乎俯視眾生，高高在上，但美到令人心顫。
在場弟子也不知為何，心裡竟沒生出多少不滿，只覺得真不愧是合歡宗第一美人啊。
從進合歡宗以來，沈芸一直很出名。
只不過剛開始是貌美聞名。
後來是以驕縱的妖女而出名。
無數不堪傳聞下，他們竟然差點忘記了沈芸是合歡宗第一美人了。
當他們想起來這件事以後，重點就不由放到了沈芸的臉上。
於是……
沈芸明明在說侮辱人的話。
但嗓音冷冽而帶著幾分清冷，卻聽得在場弟子耳朵癢癢的，骨頭都快要酥了。
當那一耳光扇下去的時候，在場不少弟子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欺負一個雜役算什麼本事？
放開他！
讓我來當這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