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睿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不過再醒卻是靠著生物鐘、沒用人叫。
這讓生存小組的其他人感到安心了許多,他們覺得,能靠著自己的作息習慣甦醒,證明身體機能運轉正常,那麼相應的、傷勢也確實不算嚴重。
早餐相對要豐富一些,每人除了肉乾和麵餅,還有菜湯和一顆水煮蛋。
早餐後小憩的時間裡,歐文又幫趙文睿檢查了下傷,並換了草藥和乾淨的紗布。下次再處理、間隔就不會這麼頻繁了。
趙文睿這邊完事,盧修斯他們也都收拾妥當了,一行人檢查裝備,該帶的帶上,該留的留下,然後離開了安全屋。
安全屋是生存者們的中轉站、行動支點、以及臨時避難所,據說曾經是共用性質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那種,但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用老人們道古的說法:人心不古,現在的人啊,是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自私。
所以‘拾荒’這行當也越來越不好乾了。除了要面對喪屍和野獸,同行也漸漸成為了敵人,威脅性甚至還高過喪屍和野獸,畢竟同行智慧且瞭解這個行當。
趙文睿主導的這個生存小組代號是5號,在趙文睿的記憶中,他是五號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這支隊伍也是5號成立的,他們有5個人,接的第一個正規任務編號就是5。
如此多的5,彷彿跟5有不解之緣,於是隊伍便起了這麼個名字,這也與當代避難所拾荒者大多迷信有關。
他們普遍認為,類似這種,就是上天的預示,應該順應,否則不祥。
或許是心理暗示帶來了一定的自信加成,5號自成立以來,一直都比較順。
私下裡,趙文睿倒是覺得作為領隊的他,發揮了重要作用。但他也不得不承認,5號的運氣至少不差,拾荒這種營生,有時候真的很看臉,非酋又或歐皇,那差別不是一點半點。
這次趙文睿受傷,問題出在艾瑪身上。老司機翻車,懷孕了,可無論是艾瑪還是歐文,都沒做好要baby的準備,那就打掉嘍,在這個時代也只是尋常事。
打了自然要養身子,而且為了不留後遺症,得是脫產那種,前前後後開銷不少。在消費方面,避難所的大部分人,繼承了他們祖上的習慣,有一個花倆,沒了再去掙,艾瑪和歐文也是此道中人。
平時有些小錢,盡用來享受人生了,當然實際上在趙文睿看來也沒享受到殺,盡是些虛頭巴腦的燒錢行為,他們稱之為浪漫,趙文睿則覺得都不如海吃胡喝來的划算。
所以說,趙文睿一直是單身狗是有道理的。
像他這路人,只有那些瘋夠了、打算找個穩當飯票過安生日子的老司機才會選,可真遇到了那樣的,他還嫌棄人家第n手。
偏偏自己不解風情,還沒有一個好爹,所以……
日子過的拮据了,自然想著掙錢,然而打胎導致內分泌紊亂,大姨媽沒按時來。艾瑪擔心這一輪又不帶她玩,就私心了一下,撒了謊。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謊言去圓,身體不適撒謊也就罷了,處理個人垃圾過於草率,這就屬於一步步趕出來的錯。
而為這錯,險些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這事雖然過去了,趙文睿本人也沒在該不該救這種問題上計較,但仍舊是有些窩火。心說:“這真是個教訓,以後隊伍無論是減員補充又或擴張招人,都不招女人了……”
從安全屋出來,一行人頓覺心情爽朗了不少,春光明媚,空氣清新,遍目新綠,鳥兒歡唱,生機勃勃。
不過在趙文睿這種穿越者眼中,被植被覆蓋的城市自帶大墳場的蕭瑟氛圍,其感受要比土著們多一種深層次的悲涼感和寒意。
一百年過去了,曾經世界級的繁華大都市,‘血肉’早已進去,只剩森森‘白骨’。
在無人妥善處理的大背景下,紐約的氣溫和溼度,決定了t恤等單薄的棉質物品,大約6個月就會被降解掉。
輕薄的羊毛衣物,也能像羊的屍體一般腐爛掉,如果是在野外環境下,也就一年就徹底完蛋了。
大衣等厚重棉毛用品,一般能熬過5年。
緊身衣、地毯、一次性尿布等尼龍製品,降解需要3040年。
汽車輪胎、運動鞋,以及現代大部分經過化學處理的皮製品,降解一般需要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