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謝蕭然忽然問了一句:
“皇叔,你想當皇帝嗎?”
康王此時卻沒有了在御書房裡那樣緊張的反應,只是揹著手慢慢走著,緩緩道:“你知道皇叔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是誰嗎?”
“誰?皇祖父?”謝蕭然好奇的問。
康王卻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是你父王。”
康王像是回憶到了什麼一般,看著這巍峨的皇宮大院,哪怕有了損毀,還是依然磅礴大氣的皇宮,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從小本王就知道,你父王跟我們這些兄弟是不一樣的,你父王的課業比我們多,你父王要學的東西也比我們多,可就算是這樣,你父王也從未覺得他與我們兄弟不一樣。
在你父王的眼裡,我們都是他的弟弟,他對我們一視同仁,對誰都好,他在努力的做一個很好的兄長,也在努力的做一個合格的儲君。
我崇拜他,敬畏他,將他當成一生的目標,唯獨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取他而代之,直到你父王的噩耗傳來時,本王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那樣一個完美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呢?”
康王喃喃的自語,也不知道是說給謝蕭然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謝蕭然默默地聽著他說完,才問了一句:“這些年,康王叔也一直沒放棄過查我父王的死因吧。”
康王一頓,隨即笑了笑:“我倒是想,可惜你皇叔我就是個閒散王爺,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謝蕭然只是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說。
兩人在宮門口分別,謝蕭然看著康王上了康王府的馬車,才轉身往東宮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上又掉了個頭,去了大理寺。
謝蕭然沒帶別人,只帶了小石頭,宮變的時候簡辛受了傷,如今還在東宮裡養著呢。
大理寺的人見到謝蕭然,紛紛上前行禮。
謝蕭然神色淡淡的看著他們,只問了一句:“瑞王關在哪?帶本殿過去。”
大理寺的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便帶著謝蕭然到了關押瑞王的地方。
單獨的一間牢房,門口由兩個龍衛守著,外面還有不少大理寺的人。
看著躺在牢房裡一動不動的瑞王,若不是他那起伏的胸口,謝蕭然都要以為這人死了。
“開門。”謝蕭然只說了兩個字。
牢頭不敢不從,上前將門給開啟,謝蕭然進去之前再度開口:“你們都出去吧,本殿下和瑞王有些話要說。”
“這……”牢頭猶豫了一瞬,被謝蕭然冷冷的掃了一眼,便默默地退了下去,兩個龍衛也互相看了看,跟著其他人走了出去,一時間牢房裡就只剩下了謝蕭然和一個半死不活的瑞王。
謝蕭然慢慢走了進去,牢房還算乾淨,瑞王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只不過這會躺在床上,動不動能,說不能說,只能瞪大了一雙眼睛憤恨的看著謝蕭然。
謝蕭然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瑞王叔,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