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臉上的神色明顯帶上了一絲不悅。
“四弟妹,林姑娘是我們鎮北侯府的恩人,不管她是什麼家世出身,在我們鎮北侯府,她就是座上賓,平日裡我們管不著你,今日你若在客人面前失了禮數,一會大嫂回來,我免不了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三夫人聞言,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後搖了搖頭。
二夫人卻面不改色,話已經說出口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怕什麼。
四夫人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撇撇嘴:“我就是隨便問問,二嫂這是做什麼,興師問罪嗎?還是說林姑娘的來歷我們都問不得了,誰知道是不是什麼江湖騙子碰巧救了大伯罷了。”
最後一句四夫人說的很小聲,就像是不自覺的咕噥,可那聲音卻讓屋裡的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二夫人當場就要炸,三夫人連攔都攔不住。
還是林曉曉微微笑了笑,壓了壓二夫人的手,看向四夫人道:“四夫人最近是不是食慾不振,偶有頭痛,並且夜晚還睡不安穩,有時候還會渾身乏力。”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愣了一下,不由得看向林曉曉。
光憑面相就能給人看病嘛?不愧是鬼醫。
四夫人的臉色卻刷的一下就變了,因為林曉曉說的確實是她最近遇到過的症狀,但話已經出口,這時候她自是不肯承認林曉曉是真的有本事的,便嘴硬道:
“那可真是讓林姑娘說錯了,我最近好得很,就不勞林姑娘這位神醫操心了。”
林曉曉神色淡然,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在四夫人看似淡定實則焦灼的目光下淡淡開口:“這樣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過……”
林曉曉忽然就停了下來,慢慢吞吞的放下茶杯,餘光掃到四夫人,看她像是提著一口氣在等著,才慢慢吞吞的轉向二夫人,似閒聊一般說道:“這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生病不可怕,怕的是病不自知,到最後藥無可醫才追悔莫及。”
二夫人和三夫人連連點頭:“是這麼個道理,所以人啊,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了,還是得儘早看大夫,不然誰也不知道哪天人就倒下了。”
二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還斜了一眼四夫人。
三夫人沒什麼反應,不過看她能應和二夫人,想來是贊同二夫人所說的。
林曉曉臉上帶著應酬似的微笑,心中卻已經瞭然,看來這鎮北侯府也不像表面那樣一派和諧嘛,至少在她看來,這位四夫人恐怕和另外幾位夫人都不太能處得來的樣子。
謝蕭然那邊好像也沒怎麼提及這位四夫人,都是在提及其他幾位夫人的時候一筆帶過了的,什麼出身來歷,也沒細說,只說她就是北城人。
從一開始她跟謝蕭然進來,這位四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帶著點,怎麼說呢,打量,就是那種‘這是哪裡來的土包子’的那種感覺。
大夫人帶著謝蕭然親自去了廚房安排好了一切,回來時就見林曉曉和二夫人她們聊得開心,便笑著問了一句:“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