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這一暈,除了讓林琛對她越發不喜之外,什麼都沒耽誤,江公公等下人把朱氏給抬進去之後就直接帶著人跟著富生直奔鎮國公府的庫房了,還把林琛給叫上了,美其名曰請老國公去監督。
林思涵姐弟三人早就跟著朱氏走了,只剩下一個林德海還留著,此時的他恨不得自己也暈過去,但是看著江公公已經走遠的背影,又不得不留下來。
等到鎮國公府的大門關上,林德海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他不敢對林琛發火,還不能對林佑和林曉曉嗎?
“家裡現在亂作一團,為何非要今天清點,剛回來就折騰出這麼多事情,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林曉曉正和林佑說話,兄妹倆陡然聽見這麼一句,才發現林德海還沒走,竟然留在那等著他們。
林曉曉剛要開懟,被林佑拉住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德海,直接道:“我兄妹二人,一個自小在外祖家長大,一個自小流落街頭,十多年從未知父親為何物,也從未見過父親一面,若不是旁人提起,我們還以為自己是孤兒呢。”
林德海怒極:“你什麼意思?是在怪我對你們不聞不問嗎?”
林曉曉和林佑都笑了,林曉曉直接道:“怪還真談不上,你於我和哥哥來說也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至於為何非要今天就清點,很簡單啊,今天不點,難不成給你們弄虛作假的機會?我又不傻。”
林德海差點一口氣憋死自己,憤怒的指著林曉曉:“果然是鄉野長大,毫無禮數,目無尊長,我是你父親,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林曉曉的臉色冷了下來,林佑更是面若寒霜,目光凌厲的看向林德海,冷聲道:“曉曉為何流落鄉野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若不是為了祖父,你以為我會和曉曉會踏進這個家門一步?你與其在這裡跟我們橫眉豎眼,不如好好想想,一會我孃的嫁妝清點不對,該怎麼跟陛下解釋吧。”
林德海被林佑的目光嚇了一跳,臉色鉅變,一會青一會白的,他沒想到自己竟被林佑一個眼神給嚇住了。
兄妹倆懶得理他,直接走了,路過林德海身邊時林曉曉停了下來,低聲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放心,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咱們來日方長,我娘指不定就在什麼地方看著你呢。”
說完,兄妹倆也不管林德海慘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直接走人。
他們還得去庫房看熱鬧呢。
此時的庫房裡,林琛從未想過,鎮國公府竟然快只剩下一個空殼了,天瑜郡主那些嫁妝早就已經所剩無幾,富生還拿來了陪嫁的幾個莊子和店鋪的賬本,這麼多年店鋪和莊子在賬本上竟然都是虧損狀態。
至於是真虧損還是假虧損,林琛不是沒有腦子,怎麼會想不到,這些錢肯定都進了朱氏或者林德海的手裡了。
不僅如此,宮裡賞賜下來的各種珍奇異寶也都不翼而飛,綾羅綢緞和各種珠寶首飾更是不見蹤影。
按理說天瑜郡主去世之後,她的東西就該封存起來的,可如今庫房裡空空如也,別說照著嫁妝單子清點了,能在單子上對上幾樣就不錯了。
江公公的臉色很難看,雖然知道這些內宅都是這樣的操作,前夫人的嫁妝,若是和離自然會帶走,但若是過世,若是孃家那邊不來將嫁妝拿走的話,最後都會落在夫家這邊人的手裡。
只是沒想到,鎮國公和朱氏膽子竟然這麼大,將天瑜郡主的嫁妝瓜分的是一件不剩。
“老國公,您這讓咱家如何跟陛下交差?”江公公怒火中燒的指著空空的庫房,翹著蘭花指的手都在顫抖,看起來氣的不輕。
林琛只覺得頭一陣眩暈,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若不是富生眼疾手快,這老爺子只怕是會氣暈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