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的,不過,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後了。我到時會回來看你的。”
“那你還給我帶糖嗎?”
“帶的。”他張開手心,手心裡靜靜躺著一顆紫色糖紙包著的糖果。
她立即破涕為笑,拿起了他手心的糖果,開心地塞入口中。糖果拿起後,他手心空空如也,一顆顯眼的硃砂痣在陽光下明媚如初。
小女娃伸出手指,調皮地用指尖戳了戳他掌心的硃砂痣,又在上面划著圈圈。他掌心癢癢的,忍不住衝著她開口笑,不慎露出少了一顆門牙的的牙齒。小女娃一見,咯咯直笑,睫羽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他連忙掩了口,恢復小大人的模樣,一臉正經。
宋懷遠愉悅地將畫卷收捲了起來,唇角忍不住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原來是她,小濛濛。當年那個調皮可愛的小妹妹,他怎麼就忘了呢?
可是一想起來,卻同時也喚醒了一連串的記憶——
“孃親,我喜歡小濛濛,我們可以把她帶回家嗎?”
“你呀,如果你長大後還喜歡她,那就可以把她帶回家了呀。”
當時的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頭,只盼望著快快長大。如今思來,不過童言無忌,他淺笑著搖了搖頭。
次日一早,葉如蒙一覺醒來,便看到自己梳妝檯上放著一大束潔白的滿天星,新鮮得還沾染著晶瑩的晨露。
葉如蒙吃了一驚,揉了揉眼睛,“哪來的呀?”這麼早,爹爹不可能出門帶回來吧?而且,就算爹爹得了花,也不會放到她閨房來呀。
葉如蒙抱起花兒,輕嗅了一口,鼻間便充盈滿了淡淡的青草香。不得不說,一早醒來看到新鮮的花兒,心情可以愉快一整天呢。
“姑娘,”紫衣端著魚戲蓮花銅面盆進來,淺笑道,“這是主子送的。”
“主子?”葉如蒙一聽,忽然想起那個殺手前晚的輕薄,頓時覺得懷中的花兒有些扎手,一臉嫌棄地放了回去,“他送這個做什麼?”哪、哪有給姑娘家送花兒的,他是想幹什麼?葉如蒙突然紅了臉,“丟出去!”
紫衣聽了,低低應了一聲,抱起花兒便走,又問道:“姑娘,丟哪呀?”
葉如蒙想了想,“丟門口吧。”
紫衣跨出了門,葉如蒙的心忽然“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忍不住從視窗眺望了出去,見紫衣正抱著聖潔的花兒經過垂柳依依的井邊,很快便出垂花門。葉如蒙一時心軟,覺得花兒有些無辜。
接下來,葉如蒙每日早上醒來,都能在梳妝檯上看到一大束新鮮的花兒,各色的玫瑰、紫色的桔梗、藍色的勿忘我、白色的茉莉、紫紅的繡球,十來日過去了,每日都不重複。
這日晚上,葉長風晚膳後忍不住開了口,“這陣子,也不知道是誰整日將新鮮的花兒丟到咱們家門口,我讓福伯找人貓了幾日,也沒見到是何人所為,你們這幾日出門注意些,若有人送東西來,不要輕易接收。”
葉如蒙有些心虛,想著以後讓紫衣把花丟遠一點。
“對了,”葉長風拉起林氏的手笑道,“後日便仲秋了,母親說……讓咱們一起回去。”
林氏聽了,有些歡喜,手撫上了微微隆起的小腹,淺笑著點了點頭。
“到時讓忘憂也一起去,回府一切注意。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必忍讓,一切有我擔著。”
“嗯。”
“濛濛,你也注意些。”葉長風提醒道。
“爹爹放心,我還會看好孃親呢!”
“嗯,”葉長風點了點頭,對林氏道,“走吧。”這是夫妻倆的習慣,飯後都會去院子裡散步消消食。
“夫君,妾身去做一些棗泥月餅吧。”棗泥月餅,是老夫人很喜歡吃的。
葉長風擰了擰眉,“明晚再做吧,我們明日還要早起。”明日八月十四,正好是葉如蒙外祖父的忌日,他們一家子都要去郊外祭拜的,得起個大早。
林氏搖了搖頭,“明日回來,你定又會說累了一日,算了。”
葉長風笑道:“那就後日早上再做,來得及,還新鮮些。”葉長風依近了些,“後日為夫和你一起下廚。”
林氏低笑。
翌日,葉如蒙醒來的時候,室內的燭盞剛滅不久,還燃著嫋嫋餘煙。此時東邊初露魚肚白,窗外還不甚明亮。葉如蒙趿了睡鞋跑到梳妝檯一看,見臺上空空如也,心中竟隱隱有幾分失落。
葉如蒙在一旁鼓凳上坐下,抱著手臂守株待兔。果然,一會兒後窗梢便被人從窗外悄悄撬了開來,來人動作很是熟練,輕輕推開了窗,沒有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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