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沖之?慕雪行對這個人很是陌生,聽過也就算不以為意。
梁寶方道“行了,行了,別問了,走走走”
帶著眾人上朱雀橋,朱雀橋岸旁綠樹成蔭,河道開闊,有三條畫舫在漫遊,梁寶方指著經常有人駐足之地,也指著平日裡需要注意地方,在橋上走個來回梁寶方將隊伍散了,今天得到半日空閒,慕雪行頗有興致道“張大哥,想不想去朱雀水榭瞧瞧?”
張貴榮比慕雪行興致更大“去去去,肯定是要去看看”
慕雪行興致滿滿輕笑“行,回去換件行頭”
今日身上穿的是粗衣,要進入朱雀水榭這樣的地方沒有一身好行頭那是進不去。
精緻綢衣上身,張貴榮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得不只一個層面,張貴榮大搖大擺走得兩步自嘲笑道“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慕雪行換上銀紋錦袍顯得更是清雅逸緻“走吧”
二人出門,一輛華貴馬車停在門外,張貴榮一楞“你叫的?”
慕雪行淡笑“是呀,你換衣服時候叫的,坐馬車去”
“哎哎哎”張貴榮趕緊攔下慕雪行,張著雙臂讓慕雪行看行頭“你看我這身衣服,穿這麼好的衣服坐在馬車裡誰看的見,走著去唄”
張貴榮心思慕雪行是聽明白,添句話道“走去不是不行,但是在水榭門外迎客的龜奴可是勢利眼,排場不到不會給你好臉『色』,去玩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嘛,免得遭人白眼”
張貴榮想得想妥協道“那就坐車去吧”
馬車晃晃悠悠往朱雀水榭而去,二人坐在車內張貴榮感嘆一句“原來穿身好行頭,在坐在好馬車裡是這種感覺”
慕雪行突然笑問“這種感覺?這是種什麼感覺?”
張貴榮沉『吟』片刻似乎在想著如何讓慕雪行聽明白,片刻後還是找不到特別準確詞彙“你看不認字就是這樣,關鍵時候想找個好詞都找不出來,簡單的來說,就是有種很神氣的感覺”
慕雪行微微一笑“神氣就是好詞,人活在世想比別人活得神氣一些,肯定要比別人『操』勞努力,對我來說穿好衣衫坐好馬車住大宅子都沒有什麼好神氣的,在我看來最神氣的事就是要有責任心,有大責任心的人可以為國為民,有小責任心的人可以為家人為朋友,能保護家人朋友免受別人欺負這才是最神氣的事情”
張貴榮一聽眼珠一亮“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為什麼每次聽你說話總是覺得很有道理?”
慕雪行好笑道“因為我吃的鹽比你多”
張貴榮知道慕雪行是開玩笑,他也開起玩笑道“是是是,你三餐都是吃鹽,小心吃多掉頭髮”
二人笑容微收,慕雪行問“現在來到建康,有沒有想過把嫂子接過來?”
張貴榮猶豫片刻苦笑道“算了吧,如果讓她知道我從靖北到建康還是當城卒,還不把我皮剝了,以後在說吧,等太子給得大賞賜在我最神氣的時候才把她接來享福”
張貴榮有自己想法,慕雪行也就不在堅持“如此也好”
不大一會,馬車在朱雀水榭停下。
事實上水榭裡的頭牌姑娘每日都在爭奇鬥豔,爭奇鬥豔一來可以說是為自己虛榮心,二來也是各大王公大臣給『逼』的,不費點腦汁招數王公大臣怎麼會乖乖把賞錢掏出來。
王公大臣位高權重有些事做起來還是沒有太張揚,在往下一點的人就不是這樣了,比如公子爺或是衛軍統領,建康衛軍統領當然不會是程勇,這人叫陶海如,陶海如二十上下早是當得衛軍統領,能坐上這樣的位置倒不是因為真才實幹,而是建康陶氏士族大公子。
陶氏是南朝最大士族之一。
爭奇鬥豔簡單來說比的就是琴棋書畫,今日比的是琴,陶海如費心收羅來一把莊公琴。
莊公琴為世間罕見名品,琴就擺在臺上,臺上有個花梨方桌,琴下有龍齦託著莊公琴,臺下有好多王公世子圍觀,當然水榭裡的姑娘們也在。
慕雪行張貴榮來得慢些,比賽過程是看不見,因為賽事結束現下就等著獲勝者領獎,其實在賽前誰都知道獲勝者是誰。
龜奴引著慕雪行張貴榮入內就坐,張貴榮見臺上有把琴,他也不識音律更是不認得是什麼琴“臺上那把琴是不是很名貴,怎麼人人都盯著看?”
慕雪行看得一眼笑道“那是莊公琴”
張貴榮見慕雪行只掃一眼就認出琴,顯得半信半疑道“是不是真的?別看我不懂就隨便說個名字敷衍我”
慕雪行笑指莊公琴兩角“你看那琴頭兩邊翹起來的地方是不是像牛角?”
張貴榮看去一眼“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