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脫手當然不是試圖打滅燈籠,打滅燈籠並不能阻止身後追兵,在侯三飛刀脫手前衛雲也是注意到這個燈籠,這個燈籠本來就引人注目,在道旁樹下放著燈籠並不是因為好玩而是標記,燈籠有光不強,在燈籠光線照『射』不到的上頭綁著一根繩子。
脫手飛刀的目的就是割斷繩子,侯三準確『性』極高,飛刀一去繩子就斷,繩子不光一根,以燈籠這棵樹為基點,旁邊幾顆樹上皆是綁著繩子,飛刀嗖嗖脫手。
衛雲和身後騎兵頭頂上有張黑『色』篷布篷布一丈餘寬,天黑篷布高高拉在頂上難以察覺,繩子一斷篷布倒翻,篷布上裝著漆,漆如黏雨般當頭淋下,漆觸及面板一陣灼痛,這樣的痛感就像火星子濺上,一瞬間疼感很難讓人忍受,痛的不光是人還有馬,馬是在疾奔途中,馬一受痛即刻將騎兵甩得下來。
運氣好的當地而滾,運氣差一些的讓馬蹄踐踏痛叫不停,身後騎兵係數倒地,只剩衛雲一騎在前,衛雲運氣不錯,人恰好在倒翻篷布範圍之外。
雖是範圍之外但臉上被濺得數滴也是疼得很,漆濺『射』本來就是毫無規則,馬股也讓灼痛,衛雲勉力將受驚馬匹拉住,慕雪行所在馬車硬生生拉遠五丈入得側林。
張貴榮當時拉的三車漆全落在這裡,就算是一人衛雲也無所畏懼,隻身一人策馬前去,衛雲策馬前去身後援兵追來,見到衛雲策馬殘影,一些人留下照看傷員,餘下之人跟著衛雲殘影而去。
密林難行別說馬還套車,就是單馬也是難行,衛雲趕到密林邊上,見到先前那輛馬車就停在邊上,衛雲下馬上前檢視,只見車內只有一個昏『迷』不醒的程昌泰哪裡還有什麼人。
城內荒屋火勢撲滅,整個靖北在二更時分萬家燈起,百姓人心惶惶還以為是有敵人攻城,荒屋火勢撲滅每條街上都有守衛點起火把巡城,方墨觸目驚心看著眼前大『亂』,有守衛上前稟告“統領!鐵老八從南門逃出去了,城內荒屋就是鐵老八讓人放的火,押上來!”
守衛壓著三名縱火地痞來方墨面前跪下,方墨連看也不看目中兇光一起“押下去好生看管!”
方墨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場景,這無疑又是另外一次饑民闖城事件,這時在有名守衛上前來報“統領!司空大人讓張貴榮劫持出城,人從同仁門跑了!”
當時慕雪行坐在馬車內並未現身,是以沒人知道慕雪行就在車廂內,張貴榮讓方墨扣在南館,北鈴騎有不少人認得張貴榮。
這樣的事情張貴榮一個小小城卒如何敢做,方墨連想都不用定是慕雪行所為,方墨現在極為震怒可他沒有吹鬍子瞪眼破空責罵他人,而是想著一件事情“使者劫持司空做什麼?”
方墨想得想道“衛雲呢?”
守衛道“追張貴榮去了”
有衛雲追人方墨稍微放心,方墨冷靜盤算情勢,現下雖然是追人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怎麼平攤責任,方墨立即想起一個人來。
人當然是程勇,方墨道“去將程統領給我叫來!”
“是”一名守衛退下。
方墨在向另外一名守衛道“把鐵老八和張貴榮。不是,是使者的事情轉告狄校尉,讓狄校尉通報王上”
“是”這名守衛退下。
衛雲將程昌泰抱下車叫醒,程昌泰張開『迷』『迷』糊糊眼睛,剛把衛雲瞧得真切頓時激動,右手緊抓衛雲左臂皆目道“使者將質子救走快回城稟告王上!”
“使者救了質子?”這顯然在衛雲預料之外,衛雲心中先是咯噔一下,接著難以置信詢問“為什麼?”
程昌泰怒火剎那一湧“使者是南朝人!”
“南。南朝人!”衛雲雙目精光頓時爆『射』,眼鋒一抬『射』入漆黑林間,這時援兵趕來“衛兄弟。。”
衛雲見到北鈴騎兄弟過來,忙扶起程昌泰道“送司空回城主持大局,剩下的人隨我入林搜捕!”
衛雲毫不猶豫發出命令,一揚手間,二十人紛紛下馬,將這片密林迅速圍起搜捕。
林內有一山洞,這是慕雪行在入城前和孫詡商議的接頭地點,雙方都已經見面,孫詡不是沒有見過郭允,但在城裡見人和城外見人感覺不是一樣,城裡城外雖然是一門之隔,可是要想出這道門並不容易,不容易的事情慕雪行做到了。
別看出城簡單,可如事先沒有做下部署豈能如此輕易出來,孫詡見到郭允出城大是激動滿目熱淚“太子殿下,終於出城,好,太好了,國公定會非常高興”
郭允出得城也是萬分興奮情緒難平“是,終於出來”
侯三在旁笑道“孫都護昨夜不是才見過太子,不用這般激動吧”
孫詡笑看侯三道“走吧,回朝!”
郭允現下突然斂容,眼中沒有笑意目光冷冷落在慕雪行身上,對眾人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雪行說”
侯三一怔道“太子,有話回朝說也不晚,現下肯定有人搜林,在耽擱下去。只怕。。”
侯三話沒說完,郭允轉身背對眾人在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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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郭允如此堅持,侯三眉頭大皺,先看一眼郭允決然背影,在看一眼似乎料到郭允心思的慕雪行,慕雪行看向侯三示意讓他帶人出去。
侯三揚揚手道“都出去吧”
孫詡猶豫片刻看一眼郭允背影,最終隨著旁人一同出去。
洞內只剩郭允慕雪行,慕雪行目光暗淡凝立並不張口,郭允依舊背對慕雪行,兩人沉默片刻郭允先行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