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暖,這次別任性。”蘇留白眉頭皺的更緊。
可孟暖知道他在猶豫,他握方向盤的雙手明顯用了力,不知道為什麼,她很肯定他會停車。
“蘇留白,就因為我沒有任性過,請你停車。”
蘇留白踩下剎車,按離合掛倒檔,車子甩了一個漂亮後退弧度,停在了那隻小狗的身邊髹。
它的身上掛滿了泥土,從毛色不難辨認出,它是白色。
看到她時,它的尾巴還在搖動,就算被人拋棄凍的瑟瑟發抖,它還在用包容對待周圍的一切,包括傷害過它的人類。
“別怕,以後你有我了,我會保護你。”
她就像個孩子似的,說著幼稚的話。
孟暖抱起它的時候在想,自己和這隻狗有什麼分別?
回顧自己這二十七年的人生,她從沒對愛的人任性過,對喜歡的東西任性過,她總是在剋制總是在壓抑。
久而久之,大家就以為她不會傷不會痛不會爭不會搶。
其實,她只不過戴著面具在逞強,笑容背後,都是些傷痕累累卻永遠不會癒合的疤。
車上的男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知怎麼,心臟的位置重重的痛了一下。
他明明告誡過自己,跟這個女人的一切已經過去,他們不可能有未來。
可……他為什麼忍不住,忍不住的想靠近她,想關心她……
……
勞斯萊斯車開到簽約酒店時,已經遲到了一分鐘。
蘇留白下車,將車和那條狗直接交給了酒店門侍,便帶領孟暖急匆匆的朝裡面走去。
白氏集團之所以被稱為梅州市的傳奇,究其主因,還要從創始人白竟這人說起。
當年白竟剛來梅州時,還只是個無名小卒,後與富家千金相戀,談婚論嫁時,卻慘遭對方拋棄。
許是情傷所累,便開始赤手空拳打天下,商海浮沉幾十載,直至如今橫跨黑白兩道,成為梅州市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傳說他為人剛正不阿不顯山不露水,卻有三個禁忌,一是坐門等客,二是厚此薄彼,三是遲徊不決。
蘇留白心中清楚,他已經犯了白竟的禁忌,怕是免不了一些後續麻煩,嚴重的,甚至會失去這次合作機會。
簽約包房定在這間酒店的六十七層,一出電梯,孟暖就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氣場。
因為整個通道,隔幾步便站著名黑衣墨鏡的保鏢。
她突然有點明白陸川風的囑咐和蘇留白剛剛幫她救狗時的猶豫,很有可能這次的合作商,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也有點明白,為什麼這次出差,他只帶了自己來。
從這氣場不難看出,對方是個謹慎且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的人,來的人多,會給對方壓迫感,所以蘇留白在故意壓低姿態,儘量收斂。
他想留給對方一個完美的印象,只是,他做的一切好像全被她搞砸了。
走到預約的包房門外,蘇留白脫下身上的西裝,遞給孟暖。
“一會少不了要賠酒道歉,趁我清醒的時候幫我到外面買點醒酒藥,然後你就先走,不用管我,直接回酒店就可以了。”
孟暖莫名的反感他此時的反應,如果他責怪她兩句,都比他現在這樣讓她心裡好受。
只不過是上司與下屬,他為她做這些,似乎有些過了。
“我會承擔後果。”
孟暖接過他的衣服,他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味道隨著她的呼吸,盈滿了她的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