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即便是對他感到最絕望的時候,她也從沒想過要和這個男人分開,更何況,她離嫁給他,只差一步的距離,她就更不可能輕易的放棄了。
陸川風從褲袋裡摸出煙盒,似乎第一次真正意義的感覺到,因為身體的原因,而輕易的放棄黎夏,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攖。
他所謂對她的好,對她來說,也許不過是痛苦和煎熬,正如這幾個月的自己,在煎熬和痛苦中,不斷的掙扎和徘徊。
“葉緹,既然我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麼我們的婚禮,就直接取消吧,我不喜歡有把柄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更不想因為曾經的錯,而懲罰自己一輩子,至於那份遺囑,你可以任意的選擇,公開或者不公開,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沒有愛情,但不可否認的,作為同事亦或是商業夥伴,她都完美的無可挑剔,如果不是從一開始,兩人設定的位置出現了偏差,他們或許會成為惺惺相惜,不願分開的朋友。
葉緹的眼淚終於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眼淚是鹹的,滑進嘴裡,苦澀中帶著辛酸,或許這個男人永遠都不知道,為了愛他,她究竟改變了多少,忍耐了多少,又放棄了多少償。
一句分開,就將她所有的付出全部抹殺掉,她不甘心,怎麼可能會甘心。
“阿風,你不要生氣,我剛剛說的話,確實太過沖動了,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我道歉,我不想和你分開,不想和你分開。”
從鎮定自若,到淚流滿面需要多長時間,大概只需要幾分鐘吧。
因為珍惜,所以,沒想過這樣做會不會被人瞧不起,會不會被人看輕,她只想將這份愛徹底的挽留回來,即便兩人的相處從來都是貌合神離的,也總好過,和他分開。
手中的香菸已經燃了大半,他將菸蒂扔到地上,黑色的高階皮鞋踩了上去,上一秒還冒著紅光的菸頭,瞬間熄滅,她靜靜的看著,覺得地上的菸蒂,很像他們的這段感情。
“葉緹,清醒一些,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一定也知道,我們的這段感情,就算能夠堅持走到婚姻的圍城裡,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兩敗俱傷,你有你的驕傲,我有我的堅持,已經錯的很離譜,就不要再錯下去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和在商業對手談判時很像,冷靜,自持,又無比的鎮定,彷彿他和她討論的,只是今天的天氣如何。
“我不要,我不聽,不聽不聽——”葉緹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將雙手舉高,捂住耳朵,拒絕再聽他說任何話。
陸川風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葉緹,我想說的就是這麼多,聽我的話,別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嗎?當然,她一定值得更好的男人,可她的心裡滿滿當當的只有他一個,即使更好的出現了,她也不會有任何心動的感覺,她瞭解自己,更瞭解自己的心。
在愛情面前,誰不想驕傲的抬高頭顱,告訴對方,你離不離開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可她投入的感情,要比他深得多,也正因為這樣,她並沒有驕傲的資本,只能擁著這假象般的幸福,告訴自己,葉緹,未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阿風,告訴我,是因為黎夏,你才會突然這樣嗎?”她佈滿溼潤液體的眼睛裡,多出了幾絲嫉妒,幾絲憤恨,她總是在想,如果沒有那個女人,阿風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好,也一定會慢慢的愛上自己,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阿風才會這樣。
陸川風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看著對面女人梨花帶雨的樣子,突然覺得她好陌生,陌生的好像第一次相見一樣。
“葉緹,我們之間的感情問題,從來都與她無關,你不要多想。”他試圖讓她打消這個不該有的念頭,兩個人的感情,從來都與第三個人無關,只關乎愛或者不愛。
他或許不是一個好男人,但他更不想做一個感情騙子,愛或者不愛,他從來都分的清清楚楚,也表達的清清楚楚,只是,感情中的女人,喜歡活在想象中,葉緹似乎也不例外。
“所以,你承認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父親,來達到你執掌方氏江山的目的,對嗎?”
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明確,他不相信葉緹會不知道。
陸川風十分的沉默,修長的手再次摸向褲袋,將煙盒拿了出來,抽出一根點燃,煙霧彌散,將他那張過於英俊的臉,映襯的十分的朦朧模糊,不知是因為她眼底濃重的淚水,還是因為籠罩在眼前的青藍色煙霧。
“你預設了。”她的淚像斷了線的風箏,不停的滑落。
是啊,從一開始,父親就曾提點過她,說陸川風這個男人野心很大,他想要從她身上得到的,無非就是金錢和權力上的支援,她如果選擇無條件給他這些支援,最後,她就會對他來說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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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卻像是預言般,一語成籖,她輕輕的笑出了聲,她笑自己的呆和笨,笑父親的精明和睿智,更笑這個男人的無情和冷血。
“葉緹,感情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對你隱瞞一絲一毫,也沒想過對你隱瞞,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我很抱歉。”
也許是連續抽菸的緣故,他的嗓音變得有些低沉和暗啞,聽起來十分的性感,就像深夜裡,耳邊的呢喃聲音,那麼誘人。
她向前跨出一步,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身,溼重的淚水透過他的衣衫,蔓延到他的胸膛上,他伸手想推開她,可她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抱住了他,不讓他推開自己。
他雙臂舉高,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刻,只要給她任何的回應,都是對彼此的二次傷害。
兩個手指捏住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扔到了地上。
紅色的菸頭彈跳了幾下,落在了門邊的位置,即便動作很大,菸頭也沒有因此而熄滅,依舊冒著一縷青藍色的煙霧,隨著空調散發出的冷氣,而緩緩的升向空中。
兩個人持續這樣的動作,大概持續了幾十秒鐘,男人再次試著將女人推離自己一些,可女人像是鐵了心,根本就沒有一絲要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