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終於停在了墨爾本國際機場,和青州的天氣差不多,墨爾本也在下著下雨,不同的是,這裡的雨要比青州的還纏綿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沉重,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教授早早的就等在了機場外,看見陸川風,趕緊伸手,以示歡迎。
擁著黎夏走近,教授抬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框,看著黎夏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感慨的說道,“可憐的孩子,主會保佑你的。”
黎夏扯出一抹笑,沒說話,因為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
之後的幾天,黎夏都在調整狀態,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原因,她的症狀比之前還要嚴重了。
陸川風很心急,可教授卻叫他耐心一些,這種病毒的治療過程,就是這麼反覆。
每晚黎夏都會發燒,而且記憶會出現混亂,有的時候只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有的時候卻只記得大學時候的事情,而大多數的時候,只記得在蘇黎世的事情。
“把這些藥吃了。”男人推開門,將藥盤放在床上,然後將水杯和藥物遞到她的眼前。
黎夏扭頭,伸手將他推離自己,“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陸川風知道,她已經恢復了許多記憶,尤其是在蘇黎世發生的那些對她來說,傷害十分大的記憶。
“別鬧彆扭,快吃藥,不然今晚又要發燒了。”陸川風十分有耐心的又將水杯和藥物遞到她的眼前。
她繼續扭動著,無奈,陸川風只好放下水杯,伸手將女人拽進自己,將藥物含在嘴裡,然後度到她的嘴裡,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然後劇烈的掙扎著。
陸川風再也沒給她掙扎的機會,用舌頭將藥物往她的口腔伸出推過去,她因為他的動作,不得不將藥物吞下去。
好一會,他才放開她。
本來有些蒼白的唇,因為他的折騰,而變成了紅色,看在男人的眼裡,十分的誘人。
“你耍什麼流氓,我說我不吃就是不吃。”黎夏狠狠的瞪他,一雙手不停的在他的胸前拍打著。
陸川風唇角的笑意擴大,“以後不吃藥,就是這個待遇。”
他的眉眼溫潤,在燈光下,好看到令她不由自主的心跳起來。
“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還管我幹什麼?”她咬唇,賭氣的說道。
陸川風拉開被子,上床,將女人整個擁在懷抱裡,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用力,最後她累了,也就不掙扎了,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裡。
“陸川風,如果我真的變成了只有幾歲孩童的智商,你……還會要我嗎?”
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奢望,可有忍不住的想知道,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想知道他對她的愛,能不能夠經受得起考驗。
“會。”他回答的乾脆利落,隨後擁著她的雙臂再次收緊,“黎夏,讓你痛苦的人和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黎夏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唇,“不要因為我而去惹麻煩,你現在處於事業的低谷期,站起來還需要很久,我我……都無所謂的。”
縱使心裡有一百個怨,一百個恨,她也不想這個男人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我的女人怎麼這麼善良?這是不是說明我的眼光很好?”陸川風的唇接近她的耳廓,在上面慢慢的摩挲,她覺得癢,卻躲不開。
好一會,他才停止了動作,可她卻被他弄得筋疲力竭,微微閉上眼睛,陷入了昏睡當中。
男人擁著女人,看著窗外皎潔的白月光,再告訴自己,再等一等,一切都會過去了。
……
兩週後,黎夏的病情終於得到了控制,已經開始有恢復的跡象,陸川風很開心,每天陪著她散步,吃飯,睡覺,日子過的慢而長。
有的時候,黎夏還是會有頭痛和發燒的症狀出現,可相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至少,他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平靜。
這天,天氣很晴朗,教授送來了最後一支藥物抗擊疫苗,這意味著長達幾個月的治療期終於結束了。
陸川風和黎夏同時望著教授手中的這支一秒,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十年了,兜兜轉轉,他們終於可以牽起彼此的手,大步的往下走了。
這份幸福,來之不易,讓人覺得辛酸,也讓人覺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