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黎夏已經好了一些,至少呼吸不是那麼急促了,不過整個人冒出了不少虛汗,額前的頭髮因為汗溼而貼在腦門上,看起來有些凌亂,又有著說不出的狼狽。
明遠將兩人帶到了一間高階病房裡,陸川風坐在床上,懷中是蜷縮在一起的黎夏,他伸手,將她貼在額前的碎髮拂向一邊,她的睫毛微微顫動,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縮著往他的懷中靠過去,似乎很冷,在尋找溫暖的熱源攖。
陸川風察覺到女人的而靠近,下意識的收緊自己的懷抱,與女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縫隙。
明遠站在病床不遠處的牆壁前,剛剛那臺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手術,讓他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寬厚的背脊不禁靠向牆壁,這個姿勢,多少可以讓他的身體放鬆些,他仰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陸子,我不想撒謊,這種藥物,至今還沒有研製出解藥,而且……這種藥物對大腦的侵害很大,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狀況會越來越糟糕,三個月的時間,她的智商已經退化到十七八歲,如果再過幾個月,會變成一種更加無法想象的畫面……”
說到這裡,明遠的聲音明顯的頓了頓,“不過,我和我的教授正在努力研究解藥,但是你也知道,研究需要費用,我這邊還好,我教授那邊,還是沒有找到願意出資的人……償”
明遠的眼睛裡透露出許多無奈和為難,作為醫學工作者,並不是所有的研究,都能夠得到別人的支援,至少關於這個藥物,還沒有得到全世界的認可,而這個藥物的研究經費,又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一個數字。
他的老師一輩子鑽研醫學,是個極其不願意為了錢財,而有所改變的人,但三個億,這個數字對老師來說,實在太龐大了,他根本就無力承擔。
“需要多少資金?”陸川風問。
“大概需要三個億左右。”明遠的聲音有些乾澀。
三個億,對他們商人來說,也並不是一個小數字,這兩年,青州經濟低迷,大多數公司都在虧損,就連蘇氏,都出現了負增長。
這種時候,很多不瞭解情況的人也許會問,陸川風和蘇留白是多年的好友,三個億,他就不會先拿出來,搞藥物的研究,反正錢他有的是。
可這些人,只看到了蘇留白表面的光鮮,作為一個公司的總裁,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根本就不可能任性隨意的將公司的流動資金拿出來私用,他需要對公司幾萬名員工負責,這種責任,常常會令人喘不上來氣,也讓他嚐到了愛莫能助的滋味。
他和蘇留白的情況差不多,而陸子現在又處於事業低谷期,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明遠搖搖頭,有的時候想想,人活著還真是充滿了煩惱和諷刺,生活生活,或許就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笑話而已。
陸川風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也理解每個人的難處,“好,我知道了,最晚兩天後到賬。”
明遠聽後,有些不可置信,“陸子,你要幹什麼,這件事情不能逞強,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解決的,你不要……”
陸川風抬起手,阻止明遠繼續說下去,“我女人的事情,就讓我一個人解決吧,這些年,我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能夠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彌補她一些,我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可以你目前的情況,三個億,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我和老白一直都在想辦法,很快就會有眉目了,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陸子,聽我的勸,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陸川風一雙深邃的眸光緊緊的盯著懷中女人的白皙面容,“放心,為了她,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情的。”
得知資金到位後,半個月左右就能夠研製出抑制這種藥物的解藥,陸川風就馬不停蹄的抱著黎夏離開了醫院,將她放到副駕駛座上時,她攀在他頸項上的雙臂遲遲沒有落下,陸川風彎腰,任她環抱著。
她的氣息帶著女人特有的香甜,讓他忍不住的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就在兩人的唇瓣要貼在一起時,女人微微的轉頭,只留給他一個側臉,陸川風挑了挑眉,薄唇在她的側臉上落下一個很深很深的吻,然後伸手,將她的雙臂放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鼻尖上颳了刮,帶著十足的寵溺。
剛剛那一路上的互動,已經讓黎夏接受了他一些,不似初初見面時,那麼排斥了。
不過,黎夏還是很怕這個男人,不想讓他這麼靠近,可他的氣息又讓她覺得熟悉,覺得舒服,內心糾結,到底是讓他靠近,還是離開。
“有什麼想做的嗎?我都陪著你。”
上了車,他側過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一眼就可以見底。
黎夏搖搖頭,她沒什麼想做的,尤其是他一起,更沒什麼想做的了。
“餓了嗎?”他又問,十分有耐心。
這次,黎夏沉默了,抬起手,禁不住摸了摸肚子,那裡面已經空空的了,她確實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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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我做的東西嗎?”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性感,幾分誘惑,讓黎夏有些不知所措了。
似乎在她的腦海中,從來沒有這樣的男人出現過,讓她覺得新鮮,也讓她覺得恐懼。
“你和我有關係嗎?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些日子,都是我的家人陪在我的身邊,我以為我只有他們,你到底是我的誰呢?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
回國後,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幾乎不記得所有的事情,每天都會感覺頭昏欲裂,身體乏力,還會莫名的發冷。
她知道自己一定得了什麼病,但具體的,誰都沒有對她說過,她每天醒來後,就會感覺這個世界很陌生,陌生的讓她想逃避,想消失。
今天,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體會到了溫暖的感覺,像是陽光照在拂在臉上時,才會有的溫暖。
“你想我們是什麼關係?”陸川風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子裡,變得暗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