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明遠確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餐客已經換了人,而且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因為,他正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來對付家裡給他挑選的相親物件,為了向父母表達自己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不得不與對面的女人聊得熱火朝天的,好透過她的嘴來封住他父母的嘴。
聊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女人拿起手包,略帶些歉意的對明遠說道,“明先生,不介意我去下洗手間吧?”
明遠搖頭,知道她並不是去解決什麼生理需求,而是去補妝,剛好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她去洗手間這麼一緩衝,還能讓他有時間想一想接下來聊什麼。
女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裡,他正打算長長的嘆口氣,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恰巧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了通話鍵。
“她出院了?”男人的聲音中透著幾絲沙啞和疲憊,似乎累極了。
“嗯,身體一切恢復正常,沒有理由繼續讓她留在醫院了。”明遠拿起身前的透明玻璃水杯,湊到嘴邊,緩緩的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明遠的話落後,電話那頭是一片沉默,好一會才說道,“她……有沒有再跟你提起我?”
這幾天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根本就無暇分神去處理這些事情,現在手頭上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陸川風卻不知道這個事情,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著手處理,才能夠將傷害降到最低。
心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無論他怎麼做,傷害也不可能降低,因為那個女人,她是在用生命愛著自己。
“沒有!”明遠沉吟了片刻,誠實的回答。
如果提起,說明她還沒有絕望,如果沒有再提起,說明她已經抱著絕望的心態在等著了。
黎夏,你知道不知道,我的為難,我的傷心?當然了,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會比現在還要難過。
所以,事情到了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打著負心的旗號,讓她徹底的忘記他,然後去愛一個值得自己去愛的男人,舒服安逸的過下半生。
“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明遠之前就和陸川風明確的表達過黎夏的意思,所有的事情,他們必須面對面的解決,愛與不愛,她都要聽到他親口對她說。
如果不是親口說的,她一個字都不會聽,一個字也不會信。
是的,這樣的反應,才是他認識的黎夏,他愛著的黎夏。
“這兩天,不會很久了!”陸川風從褲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激動的情緒,終於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又深吸了兩口香菸後,陸川風緩緩的說道,“有時間嗎?出來喝一杯?”
“下午吧!現在在相親,如果我這次再不好好的完成任務,就會被趕出家門,與父母斷絕關係,哎,說到底,我是個可憐的人。”
明遠與他同歲,兩人的成長軌跡卻完全不同,他小的時候。其實很羨慕明遠,他有爸爸媽媽妹妹,一家人在一起,有說有笑,而他就像個局外的旁觀者,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們一家人的互動。
後來,他漸漸的長大,已經不需要家庭的溫暖,卻在誰都不知道的角落裡,期望著自己有一天組建個小家庭,好讓自己那顆多年漂泊無依的心,有歸屬感,然後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裡面的溫暖。
只是隨著年歲的增加,這種期待已經變成了一種奢侈的願望,很難實現。
直到她的再次出現,本來已經死寂的心,卻再次蠢蠢欲動起來,想為了她,與命運,再搏擊一回,可老天卻並沒有寬待他,本來就千瘡百痍的身體,又出現了問題。
而這次的問題,並不是他吃點藥打點吊針就能好的,而是像定時炸彈一般,隨時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沒有未來的生命,就註定缺少對她的陪伴,所以,就算他的心裡充滿了對她的愛,又能怎麼樣?無力改變的事情,索性,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嗯,下午回我電話。”陸川風的說完,就切斷了手機通訊。
坐在車裡的他,忍不住的仰頭閉眼,想借此來緩解身體上的難過和疼痛,可越是這樣,就越痛。
他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感慨時間,感慨它真是個無情的東西。
……
切斷手機的通訊,明遠的相親物件也補完了妝容,正從洗手間的方向款款的朝他所坐的位置走來,像是模特般高挑的身姿和精緻的五官,隨著高跟鞋在地面上發出的噠噠聲響,而讓旁邊用餐的餐客隨著聲音,忍不住的側目看過去。
然後,便是男人們發出的此起彼伏的感嘆聲音。
黎夏對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十分敏感,隨著明遠相親物件的逐漸走近,那種敏感的味道,也逐漸接近,不知道她到底噴了什麼香水,濃重的讓她的鼻子瞬間失靈,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的打出來。
題外話ps: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虛sun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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