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風,你總說我複雜的讓你看不明白,你又何嘗讓我看懂過,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讓我重新追求你嗎?我知道你討厭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這麼輕易的靠近我,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做,你才會滿意?”
該有過的瘋狂和執念,她已經在無數個絕望夜裡一點一點埋葬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並妥善的收藏了起來,她覺得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他不再出現的話。
陸川風半蹲在她的腳邊,聽到她的話,抬眸看向她,聲線一如既往的優雅迷人,帶著特有的男人味道,“黎夏,這句話似乎應該我問你才對,我究竟要怎麼樣做,你才會滿意?”
黎夏有些不可思議的與他的視線交匯,在確定他是否在開玩笑,當她看到他眸光裡那些認真的情緒後,終於確定,陸川風他沒有在開玩笑,可她真的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會讓他有這樣的誤會,該避開的她已經儘量在避開了,她不知道他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後面的四個字還沒等她問出口,奢華的辦公室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話,陸川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風衣上堆起的褶皺,隨後邁著瀟灑的步伐走到了門邊,將那扇厚重的實木門慢慢拉開,門外站著的男人,黎夏見過幾次,是陸川風的助理。
“去附近的商場買一雙白色230碼的平底靴子。”
陸川風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門外瘦弱的助理身影覆蓋住,她離得遠,並不能瞧見助理臉上的表情,但從兩人的互動上不難看出,他們之間那種日積月累所形成的默契償。
他的吩咐剛說出口,門外的助理就恭敬的躬身,說了句是,就匆匆的走遠了,似乎對辦公室裡的一切並不感興趣,或者是,不敢有興趣。
陸川風那隻修長到骨節分明的手裡拿著白色透明的急救箱,緩緩的向她走過來,她早已經將自己的腳挪回來,似乎已經做好了不再與他糾纏的準備,可陸川風哪會接受她的拒絕,她躲避明顯的動作,看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在欲擒故縱,女人慣用的把戲,他比誰都清楚。
“陸總,我的腳真的沒事,而且就算是有事情,我也會自己去醫院檢查的,不勞煩陸總為我的腳傷費心了。”
黎夏說著就要站起身來,被他的大手按回沙發上,她繼續掙扎,換來的卻只是他的手加大力度,痛的她眉頭深蹙,眼底飈出了清淚,她咬唇,覺得自己很委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委屈,只能那麼看著他,她以為她的眼神已經足夠表達清楚她的意願,殊不知,她這樣看著他,只會讓他更加誤會。
女人的眼淚,是男人的軟化劑,他已經記不清這句話是誰在他的耳邊說的了,但他這一刻,清醒的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別鬧。”他的語突然放的很輕,輕的就好像是在哄自己的女朋友一樣,那麼溫柔,那麼磁性,黎夏被他的聲音蠱惑,果真就沒再動,直到腳面上傳來一股冰涼的觸感,她才回過神來,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因為自己的腳已經被他握在了手裡。
與剛剛不同的是,他高大的身軀直接坐在了會客几上,面對著她,她的腳被他放在了他的長腿上,隔著西褲,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身體上的溫度,他正低著頭,十分認真的將瓶裝的碘酒用棉棒蘸溼,慢慢的在她腳踝紅腫處塗抹均勻,不知道是他的動作太溫柔,還是碘酒起了作用,她竟然覺得腳踝處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她搖搖頭,覺得這樣的自己挺可笑的,難怪陸川風會說出那樣的話,原來對他那些承諾的話,她只是在心裡做到了,在面對他時,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口中那樣的自己。
冬季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直射進來,在他的側臉上打上好看的光影,將他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深邃,從年少到而立之年,老天似乎都特別偏愛他,不僅沒再他的臉上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反而變成了像酒一樣的男人,越是歷久,越是彌心,讓人忍不住心馳神往。
將碘酒塗抹均勻後,陸川風又拿出一盒管狀的白色藥膏,開啟蓋子,將裡面的藥劑擠在手指上,隨後,將藥劑塗抹在她腳踝的紅腫處,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他手裡的東西對他來說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她不敢再縱容自己這樣迷戀下去,趕緊偏移視線,看向一旁,可恰恰離沙發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立式酒櫃,門板玻璃的反射還是可以清清楚楚的讓她看到他的側臉,好像無論看到哪,都會有他的身影出現,無處可藏,她只好將頭垂低,閉上眼睛,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
昨晚在酒吧工作到很晚,晚上幾乎只睡了三個小時,從酒吧的員工宿舍醒來後,就匆匆忙忙趕著來上班,這會突然閉上眼睛在加上辦公室內的安靜,讓她盡力在掩蓋的睡意一下子從腦海的深處掙脫出來,她知道這並不是該迷糊的時候,可她的大腦和雙眼已經不受控制,幾秒種後,她進-入了淺度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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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風將手指上的藥膏塗抹完畢後,又拿出醫用紗布,對她的腳踝進行了包紮,這樣不僅可以讓塗抹的外用跌打損傷藥一直髮揮作用,還可以讓她時刻注意腳踝的傷,不會因為一時疏忽而對腳踝造成二次傷害,將紗布纏繞幾圈後,他不經意的抬頭,看到的是她一張純潔無暇的睡顏。
要說哪個女人可以在他的面前這麼放鬆,這麼大膽,大概也只有對面這個叫黎夏的女人了吧,他趕緊將手上的紗布繫好,隨後很溫柔的將她的腿放下,她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似乎已經困極了。
當年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時,也曾這麼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熟睡過,當時他還揶揄過她,說她就不怕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嗎?當時她的笑很明媚,眉眼彎彎的說,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和她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他竟然從來沒有忘記過,或許她跟在他的身後太多年,已經讓他養成了一種回頭的習慣,如果哪天回頭的時候沒有看見她,他的心裡會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不舒服,他不知道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從何而來,但這種感覺會隨著她的不出現愈演愈烈。
老白曾經多次試探過他,也正面的詢問過他對黎夏的感情,他除了置之一笑,就是沉默,因為他真的不知道他應該怎麼回答。
他挪動身體,雙手呈一個環抱的姿態,將她輕輕的抱起,放躺在真皮沙發座椅上,她睡的很香甜,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搖晃的感覺,陸川風坐在沙發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似乎許多年沒有這麼平靜的與她相處過了,這一刻,他竟然覺得這種相處的方式還挺不錯的,至少黎夏跟他接觸過的其他女人不一樣,那些女人接近他,無非是為了他的權利和財富,可她不一樣,至少他能夠感覺的出來,她是喜歡他這個人,而不是因為那些所謂的權利和財富。
他也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問過自己,到底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答案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曾經對她的厭惡和憎恨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好像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什麼改變,可為什麼當厭惡的她哭的時候,他的心裡會湧出一股心疼,這感覺就好像是失去了珍貴的東西似的。
他想他是病了,那麼厭惡的女人能夠有自知之明,他又何苦再與她糾纏下去,心裡明明已經想好了,可真要付諸行動的時候,為什麼會這麼難?
陸川風站起身,不再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多一秒鐘,而是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看著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看著道路兩旁種植的法國梧桐樹,這個城市還是那個熟悉的城市,那到底是誰變了呢?是人心,還是感情?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辦公室的門外再次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黎夏從深度睡眠當中驚醒,撐起身子,不安的看了一下週圍,可能是由於在酒吧工作後,養成的自我保護的習慣,總是在起床後看看自己在哪裡,是不是安全的,顯然陸川風也察覺到了黎夏的這種自我保護的動作,眉頭深蹙,她低垂著頭,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陸川風在門邊停頓了幾秒鐘,才將門開啟,似乎在給她整理自己的時間。
助理將附近商場裡買到的白色靴子的鞋盒遞給陸川風,並且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黎夏離得遠聽不清,也沒敢細聽,等到陸川風拿著鞋盒子轉過身來的時候,黎夏趕緊將自己的視線調整回來,可逃避的太急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她的臉紅成了一片,不敢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