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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坐在包房裡,聽著幾個法國人唱著法國流行歌曲,也許是因為畢業以後從事的工作都是和法語無關的,所以突然要說法語,會顯得有些生澀,可這畢竟是她的專業,就算有些生澀,她依然可以說出一口流利的法語。
楚氏經理楚恆是楚雲驍遠方的一個表親,因為對楚雲驍的父親有過一次很大的恩惠,所以當他找到楚雲驍,說想要一份體面的工作的時候,楚雲驍便將楚氏經理的這個職位安排給了他,雖然知道他的能力有限,但因為要償還父親欠下的恩情,他一直都處於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的狀態。
楚雲驍已經將楚恆這個人看得十分明白了,好吃懶做,又喜歡花天酒地燈紅酒綠的男人,他其實喜歡男人有這種喜好,因為這樣的人很好把握,只要他做的不太過分,他會一直替他的父親償還這份恩情。
楚恆有些喝多了,他沒有什麼文化,更聽不懂法語,能夠當上楚氏的經理,也完全是靠父親年輕時候積累下的善德,他雖然不是個懂得珍惜的人,但是這份工作這麼體面,他再不知好歹,肯定也會有所收斂。
只是,太無聊了,跟一群男人喝酒,楚恆這還是第一次,看著楚雲驍穩穩的坐著,似乎不打算再叫什麼陪酒小姐進來了,方圓幾米之內,只有黎夏一個女人,他趁著楚雲驍不注意,一點一點的向黎夏靠近。
雖然這場工作開始之前,楚雲驍就警告過他,說這個女人背景不簡單,千萬別抱有什麼非分的想法,他覺得她一個陪酒小姐,能有什麼背景,這可能是楚雲驍在忽悠他,因為看不慣女人對他俯首稱臣,他想,他是嫉妒他了。
但楚雲驍是什麼人,是楚氏如今的掌舵人,他能在楚氏眾多晚輩中脫穎而出,就已經足夠說明了他的過人之處,他雖然知道楚雲驍是在嫉妒他的女人緣,但他肯定不會表現出來,他聰明著呢。
“叫什麼名字,怎麼法語說的那麼好?最好多說兩句話,這樣哥哥以後來買酒就只選你一人的酒。”
黎夏很討厭楚恆,她在王氏上班,女員工們午休的時候,大多數都會討論青州上流社會這些精英男人,其中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便是她面前的這位楚恆,同事們說,不知道楚氏的現任執行總裁楚雲驍腦袋怎麼想的,為什麼會選楚恆當選楚氏的經理職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工作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勝任這個職務。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在楚恆身邊工作的人,全都是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而這些女大學生幾乎都受不了楚恆油嘴滑舌,最後都紛紛拜倒了在他的西褲下,最後換來的,也只不過是他的玩弄而已。
黎夏記得公司財務部有一個小李,之前就是工作在楚恆身邊的人,她也曾經受到過楚恆猛烈的追求,鮮花鑽戒名牌包包,女人喜歡的一切,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送出手,出手相當之闊綽,剛剛畢業的小李哪裡懂得職場上的這些潛規則,她單純的以為自己是終結楚恆獵豔的終結者,可讓她萬萬沒想到,楚恆對身邊所有的女人,都用過這一套。
好不容易動了的心,被楚恆弄得滿是傷痕,她覺得不甘心,為什麼有那麼多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可以一躍枝頭,當上鳳凰,而自己卻不能呢,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越想也越覺得難受,幾乎每天都處於一種鑽牛角尖的狀態,誰也勸不動,誰的話她也不聽。
直到有一天,她走向了楚氏大廈的頂層,站在幾十層樓向下望去,人和車都顯得那麼渺小,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普通的就和街道上的車一樣,看著在急速賓士,其實它們是不得不往前走,這何嘗不是她人生的寫照,看似找到了一個可以信賴終身,但其實遇到的是一個再渣不過的渣男。
她突然伸開雙臂,感受著露臺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她穿著白色的紗裙,同色的細跟涼鞋,像是一個隨時都會飄走的風箏,在風中搖曳著,是楚氏的安保人員巡查時發現了她,是個很年輕的一個男人,看起來很像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
他說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砍,為什麼非要選擇輕生,小李聽後,覺得他提醒了她,她本來想站在最高點向下看去,緩解一下心情,可他卻認為她在輕生,她當時就在想,如果這麼縱身一躍,會不會所有的煩惱都會隨風而去了。
她想大概會吧,人都已經死了,還會有什麼煩惱呢。
她的腳步一點一點的挪動,那個安保人員看到後,繼續說話,試圖繼續勸說她,他提到了她的父母。
小李在聽到父母這兩個字的時候,終於停止了繼續向前的動作,她生活在南方小城,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可其他孩子該有的,該學的,一樣都不落,有的時候,父母為了讓她多些特長,一個暑假就給她報了四個補課班,學鋼琴,學畫畫,學舞蹈,還要學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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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這些特長短時間看不到起什麼作用,但她在後來的學習和工作中,時常能夠利用這些特長,獲得老師和上司的喜愛,她一直都很優秀,當然,在碰到楚恆之前,她是十分優秀的女孩,自信開朗又十分活潑。
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人渣,就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這樣對得起父母的疼愛,和他們從小的栽培和撫養嗎?顯然是她太自私了,這些她為什麼早都沒有想到,而是真正要跳下去的時候才想到,這是為什麼呢?
她最終還是從露臺上走了下來,她想沒有一個人值得她結束自己的生命,憑什麼那個渣男可以活的開心快樂,繼續燈紅酒綠,而自己卻要尋死膩活的,以淚洗面呢?
她擦乾了眼中的淚水,真正的看清了這個安保男人,他雖然不是那種特別出挑的人,但長得極為乾淨,她很大膽的問了他有沒有女朋友,男人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紅暈,他搖搖頭,誠實的告訴了她,他並沒有女朋友。
小李是個直爽的姑娘,她說她要做他的女朋友,能夠在一個陌生女人選擇輕生的時候,沒有選擇袖手旁觀,她喜歡的該是這樣的男人,而不是楚恆那種空有虛表的男人。
這讓她想起了母親常說的一句話,她說一個人的外在外表就算再華麗,那都只是過眼雲煙,真正看一個人,要看他的內在,看他是不是一個熱情,對生活充滿激情的人,而不是總想著如何玩弄一個女人的男人。
就這樣,她和那個安保男人走在了一起,她也辭了職,兩人去年的時候結了婚,並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楚恆帶給她的傷害,已經慢慢在癒合了,但她知道,那是她年輕付出的代價,永遠都會在她的身體裡,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