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留白嘆了一口氣,修長白皙的指腹覆上她的臉頰,將那一道道淚痕擦掉。
“哭什麼?怎麼最近這麼愛哭,動不動就哭,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蘇留白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又帶著許多寵溺,是的,他願意寵這個小女人,不只因為她是他的女人,而是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她。
“你就是欺負我了,蘇留白,我討厭你,你憑什麼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是小動物嗎?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可有可無,你知道不知道冬天的夜很漫長,很冰冷,你算過嗎?你已經多久沒有問我冷不冷,手腳是不是已經凍僵了?”
“你知道嗎?整整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啊,是因為我太主動,所以你覺得我是個不正經的女人,還是你對我已經玩膩了,你告訴我,我孟暖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好聚好散這種事情,我都明白。”
那時候她歲數小,就算語氣很兇,但是沒有底氣,尤其面對的是蘇留白,其實她的心裡很怕失去他,在澳洲這麼漫長的冬夜裡,她能夠依靠的只有他的懷抱,和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可現在,他卻讓她連這點依靠都覺得是奢侈品,她要的不多,從來都是他,可他呢?要的是什麼,她從來都不清楚。
他那麼優秀耀眼,只要隨隨便便動動指頭,東西方的美女都會前仆後繼的湧過來,她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逃難到澳洲來,沒有身份,沒有學歷,沒有依靠的普通人。
她憑什麼值得他珍惜,值得他愛護,她很自卑,最起碼,在他的面前,她從沒覺得自己優秀過。
“孟暖,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蘇留白握著她肩膀的手加大了力度,她疼的瑟縮了一下。
他問她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從醉酒交出了初夜,她就沒想過他們會有天長地久,或許他們會有一段風花雪月的感情,但絕不會走到談婚論嫁的那一步。
她不是對他沒有信心,她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雖然他們的歲數還小,以後的人生還會有無限的可能,可她知道,她的人生絕對不會有他人生的一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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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蘇留白,也許你覺得我很瘋狂,對那種事情有很特殊的執著,可我只是想牢牢的抓住你,我有什麼,能夠讓你對我的興趣長久一些的,除了我這副年輕的身體,我一無所有,就算你嫌棄了,不想要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呢?不要總是讓我這麼傻傻的等,這半個月的每分每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身與心的煎熬。”
“我總是在勸自己,不管誰談戀愛,總會有一個平淡期,一年的時間,足夠讓我們進-入平淡期了,我知道這有些難熬,對你來說難熬,對我來說也同樣難熬。”
“都說女人對得到她身體的男人有著特殊的執著,我也有這種執著,你可以坦誠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如果是,沒有關係,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死纏爛打,雖然我在澳洲沒有合法的身份,是一個本該居住在難民區的難民,但我有我的驕傲和自尊,如果你喜歡上別人,我會立刻退出,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這個男人很優秀,而優秀的男人的身邊,通常都會有一個優秀的女人,她不夠優秀,不能夠待在他的身邊,她要怪的也只能是自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蘇留白忍不住將眉頭蹙的更緊,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明明在床-上的時候那麼大膽,可為什麼在面對事情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他不愛她,她的優秀配不上他。
“孟暖,你什麼時候能夠讓自己自信一些,我們的關係時平等的,你說你是個連合法身份都沒有的人,我又是什麼呢?只不過靠獎學金保送到這裡留學的留學生,我的家境不是很好,父親雖然經營著一家公司,但是效益一般,我不想靠他們,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做些什麼,你明白嗎?我必須要保證我的學習,你在的話,我容易分心,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他的話說的很曖昧,她聽後,忍不住紅了臉頰,連帶著白皙的後頸都紅了一大片,雖然低著頭,但是他能夠感覺到他看過來的灼熱視線,她只好將頭垂的更低,雖然他的話很動聽,但他能不能告訴她,不要突然這麼疏離她。
“孟暖,為什麼總是這麼不相信我,我們在一起已經一年了,發生關係也快一年了,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同樣的,你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雖然我以前交過女朋友,但我們的親密關係也只限牽手親吻,更多的,我沒做過,我總覺得要認定對方是一輩子的那個人,才能夠有更親密的身體的接觸。”
“我不是個保守派,甚至有時候會很瘋狂,我們現在都很年輕,能夠承擔的責任實在是太少了,我儘量的剋制自己,也是對你的身體好,你明白嗎?”
年輕是放縱的資本,同時也是一個隱藏的炸彈,終於有一天,這個炸彈會爆發。
“你說,你認定對方是一輩子的那個人,才會有親密的身體接觸,那麼……我算是你認定一輩子的那個人嗎?雖然我們的第一次很荒謬,是在醉酒的狀態下完成的,可是我記得你身上的味道,和你撞擊的力度,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用力的愛我,你害怕嗎?”
害怕嗎?不,他不害怕,反而覺得這一輩子能夠遇見她,總算沒白活。
他是父母唯一的兒子,從小就被寄予了厚望,從小到大,他的人生幾乎都是設定好的,上學放學寫作業考試,小學到大學,到出國留學,他的人生幾乎都被父母規劃的天衣無縫。
可再天衣無縫的東西,時間長了,也會有裂痕,他時常會在心裡問,為什麼他不能過他想要的人生,為什麼不能去喜歡他想喜歡的人,每天都在學習和考試中度過,幾乎失去了一個人生存在世上該有的樂趣。
後來,和初戀女友分手,他留學到了澳洲,遇見了她,她和他過去那些所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她很膽小,卻又很膽大,他從沒碰見過像她這樣矛盾重重的女人,所以他會感到新鮮,感到迷戀,甚至漸漸的將這種新鮮和迷戀變成了愛。
愛這個字眼其實對他來說很沉重,他不會愛人,從小父母給他的壓力,讓他習慣性的壓抑自己的本性,有事情,他也喜歡藏在心裡,就連喜歡一個人,他都會做到讓別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這種個性有時候看起來很好,有時候卻又讓人覺得頭疼,他和初戀分手的時候,他記得清清楚楚的,她說,她想要的是一個有血有淚的男朋友,而不是一個只會將自己隱藏起來隱形人,這樣的他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遇到孟暖以後,他儘量釋放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喜歡她,就會多表現出來一些,寵溺她,也會透過一些事情表現出來,他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感情冷漠的機器,一輩子都活在條條框框裡。
說實話,她改變了他很多,她讓他知道了感情的表達方式不一定非得是寵溺或者保護,還有一種便是真真實實的陪伴,他寫報告的時候,她總會安靜的趴在一邊,或者窩在他的懷裡,每次他抬頭的時候,都能看見她的睡顏,那種感覺比擁有了全世界還要讓他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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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暖,我不害怕任何形式的感情,尤其是你帶給我的,如果你也認為我是你認定的可以生活一輩子的人,我們可以去領證結婚,我保證,我以後會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他的求婚很簡單,沒有海誓山盟,沒有鮮花鑽戒,也沒有單膝跪地,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可她卻覺得十分感動,就好像他已經給了她全世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