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忙完的時候,我們可以影片聊天嗎?我想知道……你都幹了什麼?”
這已經是性格有些偏軟弱內向的孟暖,說的比較露骨的情話了。
“好!”他回應,在過安檢前,他停下,“孟暖,雖然我們現在這樣在一起會有些累,但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嗎?”
她知道他在給她打氣,畢竟他一走就是一週,她獨自留下,面對孟依晨面對楚雲驍面對母親,難免有壓力。
“嗯,我相信你。”
雖然她一直在糾結不安焦慮著,但她對他的信任已經大過了這些,不然,在身體又重新交給他的那一刻,她的感覺絕不會是滿足。
通訊切斷,她的眼睛裡卻覆上了一層水霧,她仰頭,想逼退那種突然而至的感動。
“他要出差?”黎夏坐回來,“怎麼這麼突然?昨天一點預兆都沒有。”
“他做事就這樣,喜歡什麼事情決定了以後再告訴別人。”孟暖說。
黎夏拍拍孟暖的肩膀,“到了蘇留白這個年紀,已經過了浪漫耍花腔的年紀,他要的是一份真摯且他能駕馭得了的感情,他或許會很體貼細膩,成熟會照顧人,可也註定,他會是霸道的,善於謀心算計的,孟孟,蘇留白這樣的男人……你有把握能重新駕馭嗎?”
十年前,兩人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熱情衝動,有的是戀愛的激情,十年後,兩人都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已經被歲月打磨成了冷靜自持的樣子,面對心動的東西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奮起直追,更不會衝動。
而且,在感情中,女人又是比較敏感的一方,尤其蘇留白現在的情況還比較特殊,她怕,孟孟最後會受傷,比五年前離婚時,更重的傷。
孟暖搖搖頭,“沒有把握,所以每天都在糾結焦慮不安,夏夏,我很愛他,無法自拔的那種,所以,我也很信任他,就像你說的,他很成熟很會照顧人,會記住我的月經期,會幫我吹頭髮,會記住我的各種習慣,甚至吃東西的口味,但這一切並不代表他能給我想要的未來,所以,我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直到我再也走不動了,這麼說……會不會嚇到你?覺得我很不要臉,明明天下有那麼多的男人,卻偏偏喜歡他?”
黎夏上前握住孟暖的手,“不要這麼說,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孟依晨當初也是用了非常手段逼的你和他離婚的,是她先搶你丈夫在先,你不要愧疚,真愛在道德面前,有時候是需要變通的,更何況,我們又不是三觀不正,他和孟依晨沒有結婚,也沒有發生關係,兩個人都屬於獨立的個體,蘇留白作為男人,當然有追求真愛的權利。”
“那是因為你是我朋友,才這麼想的,如果這件事流傳出去,大眾的輿-論絕不會像你這樣,只會對我有害,甚至更糟一點,會說我是個破壞人家感情的壞女人,是插足的第三者,其實這些天以來,我夜裡常常會做夢,夢到他離開我,我站在黑暗裡分不清楚方向,旁邊都是人聲,他們都在罵我,我想捂起耳朵,想要忽略,可越是躲避,越是躲不開,醒來後都是一身汗,惶恐的情緒讓我每天的情緒忽高忽低,感覺自己快瘋了。”
黎夏伸出手去摟住孟暖,讓她倚在自己的肩上,“想哭就哭一哭,不管你做什麼,反正我都在,反正我都會無條件支援你。”
“黎夏,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敢想象我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孟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她沒哭,因為這並不是哭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跟我還客氣什麼,最後實在不行,咱倆就湊合湊和得了。”黎夏豪氣萬丈。
“可別,你家陸校草不得吃了我。”孟暖破涕為笑,打趣她。
黎夏瞪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還開我們的玩笑,這麼說吧,陸川風能看上我的機率,就跟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機率一樣,幾年是他,幾十年還是他,再說我怎麼可能等那麼久,我是個忙碌相親,馬上就要找人把自己嫁了的人了,所以,以後在我面前不用提他了。”
“不過……”黎夏突然想起來,站起身,“他車上的坐墊已經洗好晾乾了,你週一幫我還給他吧。”
黎夏取過晾在陽臺架上鋪的板正的車座墊,“還給他的時候,幫我再說聲謝謝。”
黎夏找了一個乾淨的袋子,將坐墊裝裡,放到孟暖的旁邊。
孟暖蹙眉,“怎麼,真打算放棄了,追了那麼多年,說放棄就放棄了?”
“都快放棄四年了,哪有什麼說放棄就放棄,我這是終於有自知之明瞭,你還不替我高興。”
“那……打算透過相親,有合適的就結婚了?”孟暖問她。
黎夏想了想,“不排除這種可能。”
果然女人過了二十七歲,已經沒有挑來挑去的資本了,雖說不至於人老珠黃,但到了這個歲數找物件,談戀愛本身就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一個是到了這個年齡,女人大多數都有了自己的事業,收入也很穩定,找個比自己大的,如果沒能力就很糟心,找個比自己小的,有能力的,卻心性不定,每天操心的事情多,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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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理想的型別就是,找個比自己大的,能力好的,而這種男人的身邊通常都不會缺女人,而且,這樣的男人似乎更喜歡年齡小的,剛剛大學畢業的,有青春有朝氣,好拿捏,根本不會喜歡像她們這種飄在社會上幾年,已經歷練成了刀槍不入的女戰士。
“女人果然歲數越大越現實哈,說實話,有時候看我大學同學和身邊的女同事都有男朋友,或結婚或生孩子的時候,感觸最大,想著自己跟她們的歲數相當,為什麼連個男朋友的影子都沒看見,歸根結底都是陸川風害的,為什麼要那麼優秀,優秀就優秀唄,為什麼被我看見了?啊啊啊,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啊……”
孟暖嘆了口氣,“是不是因為你家生意失敗,你的自卑大過了當年的自信,所以再與他相遇的時候,選擇的是退縮,而不是前進?”
“大部分吧,你想想,當年我家的條件雖然不是在青州大學數一數二的,但也屬於中上等了,他那時候雖然優秀,但家世一般,我當然有自信些,現在呢,我年齡又大,工作事業也不優秀,算個半吊子,家世呢,也只能算普通家庭中的普通家庭,哎,孟孟,你覺得陸川風被這樣的我拿下的機率是多少?”
孟暖知道黎夏的顧慮,追了陸川風四年,還是在自己條件那麼優秀的時候,他都絲毫沒動心,更別提現在了。
“不過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了,別因為什麼外在壓力,就匆匆找一個自己不愛也不愛自己的人將就著結婚,走了一個陸川風,後面還有千萬個陸川風呢。”
“遵命。”黎夏調皮的比劃了一個軍人敬禮的姿勢,笑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