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聽聽,你接下來是怎麼打算的?”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一次性都說開,他們是成年人,要對自己的未來和生活負責。
她承認她一直都忘不了他,抗拒的無力了,索性就不抗拒了,隨著心意走,走一步算一步。
她是不是可以這樣分析他現在的處境,他難以忘記自己,又忌憚孟家的勢力,那他如何能在兩者之間做到均衡,又如何能護她周全,五年前做不到的事情,五年後他就能做到了?
她想聽一聽,仔細的聽一聽。
他緩緩開口,聲音在深夜裡聽著特別的沙啞低沉,“後天就是孟建勳的生日,他急於宣佈我和孟依晨的婚期,就是忌憚於我現在的勢力,雖然我們現在不分伯仲,可是誰先出招,誰就必輸,敵不動我不會動!是現在最好的方法。”
“所以,你會娶孟依晨,然後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孟暖又問,心隱隱有些疼。
這種滋味,真不好受,太折磨人了——
“不會,婚禮我會一直拖著。”他回答,眼光又變的幽遠。
父親去世五年了,可每到深夜裡,他似乎還能感受到父親的氣息,彷彿他從沒離開一樣,許是他從高樓摔下的死狀太慘,他躺在血泊之中的那個場景總是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想忘都忘不掉,孟建勳從一開始安的什麼心思,他清楚。
孟建勳與正房妻子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後繼無人,他需要一個繼承衣缽的人,他能夠走進他的視線,完全是因為他當年與孟依晨的那場戀愛太轟動,轟動到,他親自出馬,來與他交談。
他生性就十分驕傲,見到孟建勳時,連一絲驚慌都沒有,甚至對於他提出的問題,都能從善如流的回答。
臨走的時候,孟建勳明顯露出了激賞的眼神,只可惜,他與孟依晨還是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孟建勳似乎給了孟依晨一些壓力,可她並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而是一意孤行的選擇遠赴英國留學,直到父親出事,他幫忙,對父親提出了讓他必須娶孟依晨的請求。
父親疼愛他,不惜用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換他下半生的自由,可到底,父親還是沒有躲過孟建勳的算計,直到公司經營不善,面臨倒閉,這時孟建勳又提出了這個要求,父親依然沒有同意,用死來保護他。
孟依晨是孟建勳的女兒,他們父女同心,一個直接逼死了父親,一個是逼死父親兇手的女兒,他不會娶。
興許,他現在這樣要求孟暖在他身邊很自私,可他就是忍不住,人生太短又太長,沒了她,度秒如年。
“那要拖到什麼時候?拖到你有足夠的能力反抗,還是拖到我四十歲,身材走形相貌變醜時?蘇留白這不現實。”
孟暖眼圈裡打轉的淚終於滑落了下來,五年前,他是怎麼從父親慘死的陰影中走出來的?又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建造了一個強大的蘇氏,孟暖不敢想那其中的艱難,或者,已經想到了,可是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她一樣,嚐了一場情事,就永遠不忘。
“怎麼不現實,別告訴我你不愛我?”他問的直接了當,像是突然改變了策略,不再迂迴前進。
他拉著椅子挪過來一點,靠近她,拉過她的雙手,她躲,他沒讓。
“告訴我,你愛我。”
他循循善誘,親密度,被他保持的恰到好處。
孟暖知道,他是商人,做什麼事情都會不擇手段達到他的目的,可她卻並不排斥,甚至連一點點厭惡感都沒有。
她承認,她墮落了,也沒有那麼堅定的立場了,尤其聽到五年前的那些事後。
被這個成熟內斂的男人一直愛著,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她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可他情話一直都說的很漂亮,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能很輕易的被他引誘,只是現在,他更加的成熟有味道,說出的情話已經不需要多漂亮,只是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就可以讓她淪陷在他的情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