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暖趕到蘇氏大廈的時候,是早上的八點鐘,因為沒到上班點,大廈內顯得很冷清。
孟暖乘電梯到頂層的時候,徐琳正等在電梯口,她眼睛通紅,看見孟暖時,臉上閃過一絲很明顯的埋怨。
“孟孟,你昨天留在我桌上的股票號,為什麼和你買進的不一樣?蠹”
孟暖從餐廳趕來的匆忙,儀容也沒來得及打理的仔細,臉上的重疊的指痕和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還在,徐琳看見了,在心裡記住了。
“怎麼可能?我昨天寫完親自放到你桌子上的,凌雲a股)。髹”
孟暖的記憶力雖然不好,可是關於錢財方面的,她還是記得很牢靠的。
誰都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錢不好賺,都是謹慎更謹慎的。
“孟孟,你給我的字條上寫的明明是東方富深b股),你為什麼要這樣?如果你一開始就不想我跟著你一起玩股票,你可以直接拒絕我的呀!”
說著說著,徐琳的眼眶更加的紅了。
徐琳的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吃國家飯的公務員,聽徐琳的形容,她的父母就是清清廉廉一輩子的普通人,死板的皆是拿著死工資,多一分錢都不敢拿,她雖然從小衣食無憂,但也知道父母賺的錢不容易,一直都很節儉。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她大學畢業,從老家來青州工作才改善許多。
徐琳從畢業開始就直接進了蘇氏總經辦工作,工資待遇比同齡的同學起點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每個月除了必要的開銷,剩下的錢都存了起來,她本想著攢夠了首付,便在這個大城市裡買套房子,接父母過來。
可……她也明白自己確實有些急功近利。
人一旦嚐到甜頭,就會變得貪婪,覺得不夠,想要的更多。
以至於,她將這幾年的積蓄全部投了進去,十八萬,對於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那都是血汗錢,用無數個努力工作加班熬夜換來的。
孟暖不知道為什麼放在桌子上的紙條會出現差錯,可面對徐琳此刻的責備和埋怨,她只覺得內心一陣無力。
先不說買股票的事不是她主動的,就是她主動的,徐琳也該想一想,用全部身家去賭一個未知數,就該想到,會有賠有賺。
這個道理,只要是稍稍明事理的人,都會知道。
再說,用所有的積蓄去購買這一支股票時,為什麼不提前來問問她的意見?
雖然她不一定能夠勸住她,但最起碼可以提醒她一下,人在衝動做事情的時候,要是旁邊能有個人提醒,結局肯定會大不相同。
拿過徐琳手上的紙條,上面的字跡雖然模仿的很像,但孟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不是自己的字跡。
孟暖在心中權衡了半天,也想不到一個好的解釋。
現在這種情形,毫無疑問會將所有的矛盾指向自己,如果她說有人調換了這張紙條,徐琳會不會以為她在故意躲避什麼?
孟暖在心中想了一萬個假設,在排除其他樓層的同事後,這個事情就好想多了。
雖然她現在想不出到底是誰動的手腳,還動的這麼高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應該是她身邊的人,或者說就是在頂層工作的人,不然,誰會知道徐琳跟著她買股票的事情?
“孟孟,我只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切都算我倒黴。”
徐琳見孟暖久久未發聲,猜想她可能心虛了。
不過這是道德層面的問題,她過多的指責也換不回那些錢。
都說職場難混,必須要付出許多才能得到寶貴的經驗,徐琳這回是徹徹底底的長了記性。
就當用那些錢買個經驗教訓,以後,再不輕信人,尤其是像孟暖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無害,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心思深沉的人。
原來那句話是對的,笑面虎,才最可怕。
只怪她知道的太晚,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不過,她慶幸自己是個樂天派,錢沒了可以再賺,在哪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她還年輕,不是嗎?
徐琳轉身走了,孟暖看著她的背影,她知道,徐琳肯定在心裡討厭起她了,在一個辦公室裡工作,又抬頭不見低頭見,自然少不了尷尬和敵對。
她還好說,從不會去刻意針對什麼人什麼事,可徐琳不一樣,她如果在工作中隨便對她使個小絆子,她都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