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回嗎？”
“只那一回。”
“是個什麼樣的群眾？”訓練力求真實，模樣都是真人般大小，各行各業的都有。
“這個，我不記得了。”袁指導回想了一下，他哪記得了那麼多。
“學員誤傷的情況經常發生，後來，便寧可放了匪徒，也不會亂開槍了。”都是過來人，越是求勝心切，便越是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放鬆了，反倒沒什麼了。
沒問個所以然出來，蕭謹彥壓下疑惑，只希望是他太敏感了吧。
顧子松的成績還是很穩定的，同樣是時間內，完成了所有考驗，也狠狠得給其他學員們上了一課。老前輩就是老前輩，離開了幾年，同樣可以把你們虐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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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穆一了，一開始都挺順的，走位，射擊，反擊都線上，甚至看起來比顧子松更從容，更快捷，可問題就出在了最後一節上。
一個學者模樣的中年男性出現了，身份是群眾，那個方向剛出過一個匪徒，怎樣都很難出現第二個，穆一的槍指了過去，也明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可猶豫了那麼一秒，她仍是開了槍。
之後她便不動了，以至於沒能完成後面的訓練，這樣是不對的，如果說上一次現這個情況，可以解釋為她是初學者，這一回，在明顯猶豫的前得下，就太不應該了。
還收不回神智，便是大失誤了，在畢業時，這樣是不合格的。這讓在場的人都很吃驚，覺得這種事不應該出現在穆一身上。
可偏偏它就在眼前發生了，第一個有反應是蕭謹彥，衝到穆一身邊，第一件不是訓斥她，而是去看她的表情，她的表情很陌生。
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空洞。空洞得盯著那具‘無辜’人的方向，一點也沒有‘誤殺’了人的後悔與懊惱。
“穆一。”小聲得叫了她一聲，沒有什麼反應。
“穆一。”再次嘗試，且還把手放到了槍上，她的狀態不對，這武器還是放下的好。
這時穆一有了反應，雙手沒松反倒抓緊了。
“穆一。”蕭謹彥提高了一點音量，拍在肩上的手也用一點力，這回有用了，穆一木然得轉向他，眨了一下眼，隨後眼裡的光彩總算是回了一些。
認出了身邊的人，蠕動了一下嘴，卻沒能發出聲音，那口型是個疊音字。“哥哥。”
蕭謹彥鬆了一口氣，認得自己就好。
“穆一。”拿槍的手再次用了一點力，武器便到了自己手中，遞給了趕過來的方天川，在方天川的眼中也看到了震驚，可見穆一是真的有什麼心理障礙的。
“老方，你打聽一下，穆一上次誤傷的是不是也是這個造型。”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還得證實才行，方天川點頭。
囑咐了這一項，蕭謹彥便把穆一從地上拉了起來，她不適合再被人圍著問東問西了，先休息了再說。
穆一的身體僵了一下，可這個懷抱是溫暖的，也是熟悉的，沒有拒絕，甚至還把臉別在他懷裡，不讓人看到她的表情。
這個動作表明她恢復了，震驚的人群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蕭謹彥護著穆一迅速離開，去往她的宿舍，幾個兄弟都有默契，開始善後。
回到宿舍的穆一，躺在床上，拉起了被單蓋住了自己的臉，明顯仍不想與人交談，蕭謹彥也不追問她，任由她把自己封閉一會。
起身出了她的房間，方天川很快來尋他了，得到的訊息證實了蕭謹彥的想法，兩次都是同一個人，哪怕是不同的衣著，不同有方位，可相貌都是相同的。
這就奇怪了，如此普通的普通人，穆一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到了晚飯時間，蕭謹彥打了飯，送到了穆一處，這時穆一已經起來了，收拾好了自己，不細看，根本看不出她什麼變化。
“穆一。”
“哥哥。”這叫人的聲音同同時也沒多大變化。
“吃飯吧。”把她的那份推給她，自己則是在另一側坐下，同她一起。他希望她能主動得跟自己說，可是沒有。
小姑娘在一些平常的人與事上，能表現出對自己極大的信任與依賴，可這種大事，或者說有關她過往的事，她都極少提及。
除了喝多了的那一回，有那麼一兩句，平時那便是雷區，觸碰不得的。
“穆一。”蕭謹彥對此很不滿，在不明白自己心意之前，他可以不管不問，必定是妹妹，直到這個地步便夠了，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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