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怎麼不打?!你既然這麼積極我當然要成全你,待會兒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隨後再次轉頭對著周圍圍上來的學長學姐們高聲說道:“諸位學長學姐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一同前往2號訓練場湊個熱鬧,畢竟能找到教訓這傢伙的機會可不容易。”
隨著話語指過來的是他手中顯得華麗的連鞘長劍,其實這東西對付大型異獸並不怎麼好用,反而是對人的效果不錯。
很多年輕人練這東西都是因為瀟灑,因為帥,每一代都這樣,所以導致用劍的群體還是很龐大的,而群體龐大了,成系統的資源也就多了。
所以後人就可以繼續投入這條錯誤的道路,畢竟,這條路總還沒有徒手之路艱難,而且,長劍大多數時候也勉強夠用了。
看著指向自己面部的劍鞘,看著那囂張猖狂的臉,看著那得意而噁心的嘴臉,唐狄終於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圍觀這一幕的眾人中也有一人隨之顰起了黛眉,不是隨唐狄的皺眉,隨的是這無理的動作,這囂張的嘴臉。
可惜,這一幕無人關心,無人注意,就算注意了也大概不會在意,而在意的人卻沒注意到,譬如正自皺眉的唐狄。
“賀慶,你知道學校裡有項規定是:對於多次挑釁者,在正規決鬥場合,戰鬥烈度可適度放寬嗎?”陽光不再,懶散不再,隨性不再,此時的唐狄顯得有些冷,有些淡,也有些,危險!
突如其來的警告讓周圍圍觀的人群一驚,也讓正自“春風得意”的賀慶渾身一顫,唐狄話中的冷意誰都聽得出來,但這卻並不是全部原因,畢竟唐狄再早熟也還不算是個成熟的戰士,他的經歷還不足以支援他表達出徹骨冰寒的感覺來。
但唐狄的提醒卻是足以讓眾人聯想到校規,聯想到校園中關於“匹夫一怒”的傳聞,聯想到那突破裁判阻攔的絕殺!
幾年前某位學長做下的驚世之舉讓全國校規中多出了數條規定,也讓這些從別人身上找優越感的人多了些顧忌,更讓校方允許決鬥性比試中見血,允許重傷,允許籤生死契。
本來這些東西離高中生是比較遠的,因為他們還處在打基礎的階段,還處在被保護時期。
但為了避免惡性事件發生,為了讓喜歡找事的人心懷敬畏,為了在壓抑到極致爆發之前尋求一個合理的宣洩口,紅線,被拉高了,預備役戰士們在象牙塔也有了真正實戰的機會。
沒錯,實戰,而不是切磋。
除生死外一切都可能發生的實戰,不認輸甚至真有可能會死的實戰。
晉升到一階靈能戰士的唐狄與賀慶已經有了申請實戰決鬥的資格,就算不申請,唐狄也可以透過與裁判老師的交流申請放寬烈度限制。
這就是唐狄那一句威脅的來源與真實含義。
當然,賀慶可以拒絕唐狄的提議,拒絕放開烈度限制,但那無疑會讓他變成小丑,也會讓他無顏再去挑釁唐狄。
畢竟,說到底也只是一些16歲的少年,能有多厚的臉皮?
“來啊!誰怕誰?!”聽到唐狄的威脅,賀慶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因為他想起了曾經被唐狄支配的恐懼,想起了某位新政策下的犧牲品,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勃然大怒,惱羞成怒。
他不允許自己這麼懦弱,他也不信自己依然打不過唐狄這個廢物!
正是少年,意氣縈胸,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又怎麼會慫?怎麼能慫呢?
一次重傷頂多也就躺一個月,但人生在世,活的就是這張臉,又怎能輕易丟棄?
“走!現在就去!學徒階段囂張就算了,現在老子靈武在手,真當你還有什麼機會不成?直接一級烈度敢不敢?除生死與終生殘疾外均不受干擾!”
此時的賀慶早已停下了腳步,直接轉身正面面對著唐狄,依然拿劍指著他,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逼視著徹底冷下臉的唐狄。
少年意氣,熱血衝動,不外如是!
而同樣的,心中早已不耐的唐狄自然也沒有不應的道理。
“行!帶路吧!”
而周圍強勢圍觀的吃瓜群眾們顯然沒有料到這兩個傢伙三言兩語之間居然就定下了一級烈度的決鬥,這種強度的戰鬥學校一年都不一定會發生一次。
他們現在心中的想法卻並不是對即將發生更為激烈戰鬥的期待,而且一種淡淡的恐懼,對這種失控的恐懼,畢竟,一級烈度,一個不好其實是有可能死人的,裁判可不是萬能的!
名義上的學長們其實也並沒有成熟多少,大多數人同樣沒怎麼見過血。
而賀慶的兩名跟班顯然也不知道局勢怎麼在三言兩語之間就變成這樣了?那可是一級烈度啊!他們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