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方收起靈劍,嘶的一聲削掉外袍一角布料拿在手裡仔細擦拭染了些許血汙的纖細雙手,隨後利落除下外袍。這才踱步走過來,撤掉結界,將還在呆愣的我一把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
“地上髒。”
我摟緊懷裡的話本,看了一眼溼漉漉的地上,原來俞方是怕青石板的血汙滑膩,才貼心的將我抱起來,這不算犯規吧!
“魔君。”
鄒沾收了劍躬身行禮,靜候俞方的下一步指令。
俞方收斂了一身厲氣,眉眼淡然的抱著我離開,恍惚間我抬頭看見他略淺的薄唇微啟,冷冷的語調吐出,在黑夜裡陰寒迴盪:“全殺了,一個不留……”
身後傳來刀劍入肉的噗嗤聲,慘叫聲,悶哼倒地聲。
我默默抓緊俞方胸前一小截的衣襟布料,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試圖從剛才修羅地獄的血雨腥風中尋到一絲逃離。
“別怕……”俞方低頭蹭了蹭我的額頭。
我也呆愣愣的忘記了反抗,夜色漸深,偌大的地王宮殿空無一人的青石小路上,一紅一黑兩條身影實屬有些曖昧。
“俞方,你什麼時候被妖獸傷的?是上次你崴腳的時候嗎?”我窩在俞方不算寬闊的懷裡,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問道。
“嗯。”俞方喉結滑動,只簡單一個字似乎不想多說。
我想了想,那些日子總是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應該就是了。可是他明明受傷了,為何不告訴我,又為何瞞著我?看他今日表現,想來那傷早就無恙了。
今時今日我才算是真正見識了俞方的實力。從前只知道他們都是修仙之人,平日裡頂多見他御個劍甩張符咒啥的。
今夜種種雖然心裡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切都是那個叫僶梟的咎由自取。可是到底死了那麼多無辜侍衛,還是感覺心裡毛毛的,尤其面對俞方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緊張害怕什麼。
天黑沉沉的,冷風蕭瑟,道路兩旁的掌燈搖曳不止。
“俞方,今天的事是你早就佈置安排好的吧!……地王宮是你的地盤,結界禁制都是你佈下的,鄒沾師兄他一向心思縝密,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擒住呢?”
“……”
“我可真傻,剛才還擔心你們……前殿喊打喊殺的聲音那麼吵,也不見宮裡值守的侍衛來支援,甚至連一個宮女魔僕都沒有見過……你應該早就想除了僶梟這一族了吧……”
“……”
“俞方,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之前你說的那些威脅我的話,我一直認為你是嚇唬我的,現在看起來,你是真的有這個實力。”
“你說你喜歡我,強逼著我做你的君後。我們睡在一張床上,可你卻從未越矩半分,甚至在我們大婚的時候,你又閉關將另一個男人送來給我,我不懂,天下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喜歡?”
“難道喜歡一個人不是日日都想和他待在一處,鸞鳳和鳴,肌膚相親,如膠似漆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麼會獨獨只是需要陪伴就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