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今晚睡這裡?”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俞方有些無奈,但也不忍拒絕,“行吧。”
俞方朝軟塌裡側挪了挪,我趕緊裹好被子躺在外側。躺下才發現這軟塌比內殿的床小好多,剛剛好夠兩個人平躺,恐怕翻身都困難。
怕掉下去的我擺成雅正的睡姿平躺著不敢亂動,沒一會兒身體就冷的控制不住的打起顫來。俞方已經受傷了,不說給我輸靈力,我怎麼好意思管人家要。
內心正掙扎間,棉被掀開一瞬,滾燙的熱氣擁入,俞方伸手將我撈在懷裡,扣著我的腦袋抵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心跳有力的節奏。
渾身被暖意融融罩住,凍發麻的四肢開始回暖,他身上的白藥味道又濃烈了些,還有絲絲血腥的甜度。
“……俞……方……”
我不敢動,怕扯到他身上的傷處,也貪戀著火爐的炙烤。
“別動。”俞方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今晚沒有靈力,只有一個我,你就將就一下。”
啊!
那好吧!
我就免為其難……將就……一下吧!
嗯,嗯,喜歡關慕白的是凌微雨。誰又分得清這軀殼裡回來的是誰?
半個月後。
俞方傷好以後又開始魔君忙碌的生活節奏,而我,依舊是在魔族地王宮混吃等死。
這天早膳過後,俞方突然說帶我去一趟玲瓏塔。
是挺突然的。
玲瓏塔是鎮壓老魔君黑蘅的地方,就在東皇山偏偶的一處荒山,道路崎嶇難行,兩旁斷壁殘垣雜植從生,周邊百里被魔氣所弒,廖無人煙一片荒蕪。
俞方和我兩個人一前一後步行向玲瓏塔走去,俞方沒有用靈力法力,只是如尋常人一般在前面慢慢的走,沒有三拜九叩,沒有貢品禮物,只是帶著我。
山路比我想象的要難走,有些地方都是低矮的灌木幹錮的藤木,根本就沒有路,需要用靈劍砍斷開山鑿路。
不一會兒,我就走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十一,很累嗎?”俞方回頭問我。
“不用,只是好久沒活動了,出出汗筋骨也舒服。”我滿不在乎的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雖然已經春天了,可是被山風一吹,還是有些冷。
“披上。”
俞方遞了一件外袍給我,雙目炯炯,笑的時候不再勾著唇角露出一小截白齒。
我頓覺委屈,這樣單純的眼神是給凌微雨的麼?
“我成親了想讓父君看看。”俞方將衣袍遞到我手裡。
“我們這麼騙你父親真的好麼?”我問他,畢竟也不是真的夫妻。
俞方繃不住的笑了:“你從前不是最喜歡騙我的麼?怎麼失憶了就改了性子了?”
“俞方,”我張了張嘴巴,有些惱:“你又提我不知道的過往?”
“好好好,不提,不提,”俞方難得服軟,“以後會讓你想起來的。”
“你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
說話間就到了,黃沙廣闊的山路土地,光禿禿的屹立著一座幾十米的塔狀建築物,層層塔簷破敗不堪,年久失修早辨別不出它本來的面目,
這真是玲瓏塔麼?仙人的寶塔不是應該像托塔天王那樣的巍峨高大,宏偉壯觀巧奪天工的麼?就……就這麼個破塔,估計來陣大風也能吹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