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子陵強勢收服的匪眾不過一千七百餘人,在他的命令下重新聚結,併為四大山寨,各自在山中開墾田地以耕種,等閒不得出山。
對外的宣稱則是,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劍客,見得匪患嚴重,欺壓百姓,於是一怒之下,出手橫掃當地綠林黑道,誅殺罪大惡極者,並令剩餘的山匪迴歸正途,棄惡從良。
因為不曾令人透露自身姓名,此時“四山”之間,只流傳著“少年俠士,拔劍除惡”的事蹟,蘇子陵也隱隱有了“青衣神劍”、“青衣劍俠”等稱呼。
而等到這些事蹟徹底流傳開去,屆時“淡薄名利,俠義為先”的少年英傑,才會被人識破“面目”。
……
連軸似的奔波忙碌七日,殺人收人,即便以蘇子陵的武功,身體也難免感到疲憊,慢悠悠地趕了兩天的路,昨天才到得樂安縣城。
結果無意中發現樂安縣尊勾結山匪,不但拐賣婦孺,還擄掠治下百姓,毀村滅莊,私下奴役開礦,於是殺之。
然後連夜搗毀礦山,解救百姓,直到此時,又誅滅了大半山匪。
而他身後這個,已是第三個,同樣也是拷問出的最後一個。
沒再多做停留,蘇子陵直接下山,回返而去,他的坐騎還在養在客棧裡,可不能隨意丟了。
剛入了樂安縣城不久,衙門裡的人才開始“大張旗鼓”地追緝兇賊,也不封閉四門,更不挨家挨戶盤問,只有一班衙役在幾條大街上來回巡視。
蘇子陵毫不心虛,正常退了客房,面無改色地牽馬出了城,筆直朝南而去。
大半日後,入了雁蕩山地界。
蘇子陵尋了一個樵夫,問明明月山莊的去路。
明月山莊在當地頗有名聲,樵夫詢聲道:“小哥是來求朱員外辦事的吧?”
蘇子陵笑了笑:“老丈慧眼。”
樵夫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那可巧,朱大公子這幾日便要成婚了,到時小哥你上門道幾聲恭喜,再喝上幾杯喜酒,之後再把那話一說,朱員外和善,必會答應下來!”
“那還真是趕巧了!”
蘇子陵拱手謝道:“那便借老丈吉言了!”
道了別,繼續向南往深山而去。
“本來還想著避身一旁,等那長孫無極,還有那水仙子到來,既然有婚禮,那正好可以藉口留下,免了餐風飲露。”
“實在等不到人,再出莊不遲。”
等到傍晚,夕陽西下,僅剩餘暉,蘇子陵牽馬駐足,遙望遠處燈火通明的富麗山莊。
“難怪這些年來,江湖裡有好事者,把雁蕩朱家,稱為閩越首富,不是沒道理的啊。”
天色徹底昏暗下來,蘇子陵來到山莊門前,叩響了銅門環,對很快過來察看的小廝拱手道:
“勞煩通報貴莊主人,九華劍派蘇子陵拜訪!”
那小廝也是個通識禮節的,恭敬還禮道:“少俠稍待,小的這便去稟報莊主。”
不多時,山莊大門向兩側大開,幾個護衛侍從舉火,一行人魚貫而出。
當先一人年近五十,面白無鬚,錦衣玉飾,通身富態,見到立身階前的少年,當即笑容滿面地迎上來,拱手道:
“不愧是九華劍派的高徒,少年英傑,俠氣逼人吶!”
又告罪道:“老夫朱之常,未曾遠迎,萬望蘇少俠見諒!”
“晚輩蘇子陵見過大莊主,大莊主客氣!”
蘇子陵還禮道:“家父常言,當年與莊主一見如故,可惜之後久不曾親身再訪貴莊,甚是為憾。此番途經,也是晚輩冒昧叨擾了。”
朱之常疑惑道:“不知令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