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七個擅長輕功的好手分頭往南北兩個方向策馬奔去,其中一人正是九華劍派的弟子。
蘇子陵昨晚剛剛識得他,一個不到二十歲,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的年輕人,名喚“嚴縝”,是此行中長老“熊伯元”的弟子。
除蘇婉真和這兩人外,另外四人分別是“王昌”、“莫景年”、“原祖望”和“藺仙芸”,前者是長老和他的弟子,後兩者則是掌門連城旭的弟子。
此時,蘇子陵剛洗漱完畢,正乖乖地被原祖望牽著手,從不遠處的小河邊上帶回矮丘這裡。
“小陵,先將就吃著,等莫師兄把東西買回來了,再給你吃好吃的。”
原祖望從藺仙芸手中接過兩張剛被烤熱的烙餅,一張塞進他手裡,另一張被捲成一卷然後滿口咬下,稚嫩的娃娃臉上盡是滿足的神情。
“嘻嘻!謝謝祖望哥哥,謝謝仙芸姐姐!”
蘇子陵竊笑兩聲,禮貌地道了謝,低頭聞了聞,一股豬油混合著嫩蔥的香味撲鼻而來,十分誘人食慾。
他瞧著不遠處聚在一起的上官慶、蘇婉真等人,撕下一小塊烙餅丟進嘴裡,嚼了嚼,忍不住嘟囔道:“嗯,真香!”
“大夥兒戒備!那鐵甲船靠過來啦!”
忽然間一聲呼喝,眾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躍上矮丘。
蘇子陵連忙咀嚼著將嘴裡的烙餅嚥下,跟著爬上矮丘,來到上官慶身邊。
放眼望去,只見那艘離岸百餘丈的鐵甲大艦,正吃力地朝著岸邊靠攏。
他看得分明,艦船最頂上此時只有宋臘和田慶立在那裡,昨天那個瘦猴似的人不知去向。
巨船如小山般緩緩挺近,周邊二十餘條小船環繞,每條船上少則二三人,多則六七人,攏共百來人。
巨船之上,數百人齊聲呼喝不絕,間或刀槍碰撞的錚鳴聲,一時間極具威嚇。
見眾人有些騷動,上官慶大聲道:“大夥兒儘可放心!那鐵甲船吃水太深,它無論如何都是靠不過來的!”
果然,等到那艦船將將靠近四十丈外,便遠遠地停在那兒了,呼喝聲也漸漸止歇。
艦船之上,田慶死死盯著立身在矮丘之上的高大身影,猙獰著面色道:“大哥,上官慶!是上官慶這匹夫!他竟然真的沒死!”
“噤聲!上官慶又如何?尋機殺了便是!”
宋臘高舉凝光劍,運起全身功力,大聲喝罵道:
“上官慶!你這貪生怕死之徒!那日你在本座面前跪地求饒,獻劍逃生的事情都忘了嗎?”
音波陣陣,回聲重重,伴隨著數百人的嬉笑怒罵,遠遠傳將開去。
“無恥狗賊!安敢欺我!”
上官慶見到了自己的凝光劍,不由得咬牙切齒,手上骨骼錯鳴,額間青筋乍露,顯然怒到了極致。
他猛然縱身,躍至渡口之上,全身內力沸騰如海,仰天長嘯,彷彿龍虎競逐,風雲激盪。
“宋!臘!狗!賊!
某!家!誓!殺!你!”
滾滾音浪,帶著無比的殺意,瞬間將一切雜聲壓下。
“呵,犬吠而已!”
宋臘不屑嗤笑,轉而揚聲命令道:“眾將士,張弓搭箭,連發三輪,射殺之!”
“是!龍王!”
隨著號令聲響起,巨船之上,人影攢攢而動,很快排列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