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老漢要將銀子分與自己,蘇子陵自是連連推拒,他這樣勸說道:“銀子我自己也有,那日上官大俠不是給了我嗎?您也是知道的。”
“況且,吳伯您都辛苦了大半輩子了,還不如自己留著享受享受,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不說這個,您年紀也大了,到時候看病吃藥,有這銀子攥在手裡,它也是個保障,這心裡頭就會安穩。實在不行……”
蘇子陵一頓,他瞧著吳老漢蒼老的面容,接著建議道:“實在不行,您不如尋個閤眼緣的孩子收了養著,也算是積德納福了。”
吳老漢沉默著點了點頭,嘆道:“阿陵,你是個好孩子吶!”
“嘿嘿!吳伯您都對我這麼好,那我當然是個好的!”
吳老漢拍了怕蘇子陵的肩膀,也跟著笑起來了。
笑著笑著,他面上帶了些許憂愁:“也不知上官大俠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蘇子陵想到剛才船上那幾人的言語,心裡猜想上官慶或許並未得手,還可能遭受了重創,不然那湖龍王又怎會讓一群嘍嘍出來尋他。
他並沒有將這一猜測說出,反而出口安慰道:“上官大俠那是何等人物,必然早已全身而退……”聽得吳老漢連連稱是。
他這樣說著,心裡邊卻在想:‘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離開這裡,都過了好些天了,那些人應該快找過來了吧……’
……
這一日,湖龍王宋臘麾下群匪出動大半,在這太湖之上大肆搜尋一個手持巨劍、身姿魁偉的中年大漢。
有傳言,將近十年不曾現身的“東海劍俠”上官慶重出江湖,突入碧珠島上,與“江東四寇”交戰,斬斷海龍王田慶的一隻手,並重創山龍王方虎後消失不見。
有人說,上官慶仍然潛伏在這太湖之上,等待時機,欲要徹底誅滅四寇,匡扶正道;也有人說,上官慶重傷已死,卻在死前寫下了不世絕學《瀚海劍法》,留待有緣之人承其衣缽,替他報仇……種種傳言,不一而同,卻引得附近的江湖中人紛至沓來。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時間流逝,流言越傳越廣,而來此的江湖人士也必然越來越多。
他們有的前來是為了襄助上官慶,但更多的是為了謀求絕世武功。
蘇子陵雖然不知道外界已經有了各種傳言,但只需看太湖群匪的大動作,也能稍稍推測出一二。
‘風波將起啊!’
等吃了早飯,蘇子陵細細一想,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為求穩妥,他將自己的推測改頭換面一番,對著吳老漢說了。
“吳伯,上官大俠欲誅殺四寇,如今看來必然是未盡全功,定會再度出手。”
“這樣一來,您老仔細想想,假若你是四寇,下一步該當如何啊?”
蘇子陵悄悄拉著吳老漢,神情凝重地問道。
“該當如何?該當如何?”
吳老漢也是心裡一突,他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來,只能說道:“要是咱是四寇,咱這,這,老頭子實在是想不出來啊,阿陵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老頭子在這聽著呢!”
蘇子陵神情更加凝重了,他緊接著說道:“我若是四寇,想到有上官大俠這等武功蓋世的人時刻潛伏在側,要取自家姓名,定然是日日夜夜都要提心吊膽,安睡不得。吳伯您說,這是也不是?”
“是極是極!”吳老漢一想到上官大俠提著劍要取“自己”性命,連連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