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了。
救護車把人帶回了醫院。
醫生護士們通通跑入了急救室。
醫生護士們通通跑出了急救室。
護士告訴老霍,請節哀。
然後剛剛站起來,聽到護士的這句話,整個人好像飄在空中,頭腦和雙腿都是虛浮的,更是支離破碎的。
護士同情的看了一眼老霍,然後才離開,按部就班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江遠從遠處跑了過來。
愣頭愣腦的和老霍說,“我們在書房裡的書桌上,看到了所有的交易名額,保險箱也是開著的,所以說應該是在我們去之前,就有人幫我們把我們需要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了,應該是……”
是誰?
老霍當然知道。
老霍點了點頭,一眼都沒有看其他人,腳步虛浮著,朝著前方走去。
他推開了急救室的門。
一步一步的靠近急救室正中間,躺在床上的,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白布的虞嫋嫋。
老霍拖著疲憊的身軀,彎腰,輕輕的掀開了一層白布,看著像是睡著了一樣的虞嫋嫋。
虞嫋嫋臉色異常的蒼白。
蒼白的幾乎透明。
就好像易碎的蝴蝶的羽翼。
老霍抬起顫抖的手,輕輕的在虞嫋嫋的臉上碰了一下,“傻子。”
總說別人是傻子。
其實自己才是一個真正的大傻子。
老霍的手不停的在虞嫋嫋的臉上摩挲著,大老爺們的眼淚嗖嗖的往下落,一滴一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沉重的砸在了虞嫋嫋身上的白布上,眼淚在白布上醞釀出了一圈一圈的痕跡。
後續的任務老霍並沒有參與了。
老霍帶著虞嫋嫋的骨灰回了國。
買下了一片巨大的田地。
把虞嫋嫋安葬在其中,老霍用了三天的時間,翻土施肥,全部撒上了向日葵的種子。
等到半年。
這一片廣袤無垠的天地就會被向日葵佔滿。
虞嫋嫋沒有任何的親人。
也沒有舉行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