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哭了整整一天。
這時候。
也沒有眼淚了。
輕輕的握了握林鹿呦的手,“小鹿,也要謝謝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林鹿呦拉著蘇清歌的手沒放,“今天晚上你在這裡休息吧,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蘇清歌辛酸難忍,“我想回家看看我爸爸生活的蛛絲馬跡,我太想他了。”
林鹿呦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那今天晚上我去你家陪著你。”
蘇清歌故作堅強的笑了笑。
林鹿呦心裡更難過了,“別笑了,好醜。”
蘇清歌嘴一撇,眼淚再次嘩啦啦落下來,兩個哭成淚人的小姑娘緊緊抱在一起。
蘇清歌還是執意要自己一個人走。
傅景川只好把家裡的司機把她送回了家。
走過來。
給小姑娘擦了擦眼上的淚,幾乎用淚水洗了臉。
林鹿呦緊緊的抱著他,“二哥,清歌以後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傅景川拍拍小姑娘。
儘量照顧到她的情緒,“不是還有你這個好朋友?以後你想把她當成一家人也可以。”
林鹿呦重重點頭。
已然已經下了決定。
哭累了,坐下來,林鹿呦想起來問道,“二哥,宗野怎麼樣了?”
傅景川道,“還沒醒,不過不用擔心,沒生命危險,失血過多導致身體虛弱昏迷不醒。”
——
蘇清歌回了家。
開啟門。
撲面而來的都是熟悉的味道,都是熟悉的景象。
她一個人站在門口。
似乎看到有人從客廳裡出來,朝著她笑,“清歌回來了?今天晚上吃土豆燉排骨好不好?”
蘇清歌的眼前一片模糊。
又看到了站在院子一角,正在和泥巴糊爐子的男人,雙手都是泥土,“寶貝閨女回來了?今天要晚點吃飯,咱家的爐子又不好生火了。”
還看到了一個男人,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站在自己房門前,不停的嘟嘟囔囔著,“要不要敲門?清歌會不會嫌煩?會不會打擾到清歌?可是……可是好不容易做了一次成功的小蛋糕……真糾結……”
這個小小的院子裡。
到處都充滿著男人的背影,有笑著的,有難過的,甚至還有酗酒的。
蘇清歌站在門口,雙手顫抖。
忽然哇的一聲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爸爸——”
她沒有爸爸了。
她再也沒有親人了。
她只有一個人了。
難過是悄無聲息的,潛伏在骨子裡,無論多麼努力,都摘不出來,智慧順著骨髓流動,永遠的封閉在骨子裡,外人看不見,疼的只有自己。
疼的痛苦,疼的麻木,疼的撕心裂肺,疼的痛不欲生。
疼的想要在此時此刻結束自己的生命,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