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
小姑娘又燒起來了。
渾身又燙又熱。
不停的往外冒著冷汗。
醫生匆忙趕來,得知小姑娘正常吃藥之後,除了吊水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打上生理鹽水,傅景川每隔半個小時給小姑娘用酒精擦拭身體。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
兩瓶生理鹽水已經打完,小姑娘身上的熱度才逐漸的降下來。
大概是又做夢了。
依然是不停的說的夢話。
整個人像是海邊的浮萍,風一吹,就飄得很遠。
找不著自己的跟。
也無法安安穩穩的固定下來。
一如她這幾年的辛苦時光。
眼看著到了晚上九點多。
宋管家進來給傅景川送吃的,小聲說,“二爺,不知道小鹿如今這個樣子,明天還能正常高考嗎?”
傅景川說,“只要她好好的,不去高考也沒關係,她想去哪個學校,捐一座音樂樓就好了。”
宋管家點點頭,很贊成的說道,“嗯,和學業相比,當然是身體更重要,也不知道小鹿這一次發燒怎麼這麼兇?醫生說給小鹿開的退燒藥,藥性很烈的,正常的成年人吃一頓就能退燒,可小鹿已經吃三頓了,還是沒能逃得了捱了一針。”
氣氛靜謐,說不出的壓抑。
傅景川和管家多說了幾句,“她自己心裡憋著,從來不說,也沒有地方發洩,估計稍微發洩出來,整個心臟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她來講,似乎超出了預判中的承受能力,這不見得是個壞事。”
宋管家懵懵懂懂,“反正就希望咱家小姑娘能早些好起來,燒成這樣子,就算是看著也覺得心疼的不得了。”
傅景川快速吃完飯。
就接到了沈清的電話。
沈清告訴傅景川,林家那邊的生意全部截住了,總共花費了兩個億,林正國今天一整天都在求爺爺告奶奶,光下跪就下跪了五六次,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幫他。
只有林老爺子聯絡到了國外的一家貨源,看在林老爺子的面上,對方表示可以出手相助,不過對方公司規模有限,就算能填補,也填補不了原先的十分之一。
更何況國外的貨物還要進關出關,來回一趟,又是多花出來的出海關費和運輸費,所以林正國現在根本都不敢鬆口要下來。
傅景川一邊聽,一邊看到自己手機又進來了一通陌生電話,“先這樣,接個電話。”
結束通話了沈清的。
傅景川接聽了陌生來電。
對方聲音殷勤,帶著濃濃的討好,“傅二爺你好,我是小鹿的爸爸。”
傅景川吸了一口氣。
餘光看著躺在床上,因為發燒而小臉赤紅的小孩兒,拿著手機站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陽臺上,“有事嗎?”
林正國在那邊,小心翼翼的說,“二爺,小鹿在你那邊還好吧?這不是明天就要高考了嗎,我尋思著問一問小鹿怎麼樣了,順便讓小鹿放鬆,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不要把一次簡單的高考當成決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