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淡淡的抬頭看他,忍不住笑了,“霍澤南,你就不能清心寡慾過好這幾個月嗎?”
男人也笑,雙手撐在床邊,“有點難。”
幼琳合上書放在床頭櫃上,把他拉到了被窩裡,關了燈,屋子裡暗下來。
“你有沒有發現,小遠回來之後心情不是很好。攖”
幼琳睡下後,替自己蓋好被子,也替男人蓋好被子,然後靠在他身邊在他耳邊小聲的問。
霍澤南的手臂伸過去,把她攬在懷裡,“發現了。”
“發現了你不說?”
“我還聽見他叫諶子慎諶伯伯。償”
“……”
幼琳並沒有聽見,可能當時正在和愷悅說話吧。
霍澤南說這話時,幼琳沉默起來。
“有可能是今天他過去的時候,諶子慎跟他達成了共識。”霍澤南說。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會這樣做。”
霍澤南心下嘆息,無限感慨,轉頭在幼琳額上輕輕吻了一下,“別想這麼多,他這樣做對孩子來說也是好的。他喜歡小遠,不管小遠如何稱呼他都好,他依舊會愛著這個孩子。”
嘴上這麼說,其實霍澤南心裡清楚,諶子慎大概是想要小遠避嫌,也知道諶子慎做這些事都是為了他和幼琳,他這般苦心,是因為他想要彌補自己以前犯下的錯。
彌補與否,又有什麼必要呢?
霍澤南心如明鏡,諶子慎一言一行他都能看得透,就算如今再也不能回到少年時期的形影不離,但在他心裡,諶子慎這個人,始終也是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的。
他和幼琳一樣,對這個人無法憎恨,即便是曾經憎恨過,到後來,再見到他,心裡殘存的也只是唏噓和惆悵。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樓下的院子裡。”
幼琳想起十幾年前,第一天來霍家當園丁時的情景。
那麼清高那麼孤傲的一個英俊男子,白襯衫黑西褲,自門外進來,看她的眼神與目光,也都是高人一等的。
那個時候幼琳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往後那麼長的歲月裡與這個人有著扯不斷的牽連,如同她從未想過霍澤南會愛上她一樣。
二十二歲的幼琳是單純的,是陽光的,她來霍家當園丁,僅僅只是為了微薄薪水可以支付房租,她哪裡會想到要去招惹諶子慎和霍澤南這樣子的高幹子弟,她招惹不起,她也沒有心思去招惹。
不可否認第一次看見諶子慎,會被這個男人帥到,但她不喜歡他,她很清晰的能夠確認自己不喜歡他,幼琳對高高在上的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其實諶子慎初見幼琳哪裡會是高高在上呢,那個女生太過質樸清新,這樣的女孩子他根本不會討厭,所以看她的眼神也都是溫和的。
對,他自認為是溫和的。
可能是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和氣場太有震懾力,眉目間都透著驕傲,這對幼琳來說,不是高人一等又是什麼呢。
霍澤南第一次出現在幼琳面前也是和諶子慎差不多的,這樣的男人幼琳矜貴不可褻玩,她一雙滿是泥巴的手,好像碰他一下都覺得自己會把他弄髒了。
但幼琳為什麼會喜歡霍澤南呢,直到現在她也搞不清楚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大概,可能,也許……那個男人眼底璀璨如星河,深深的吸引著她。
幼琳對霍澤南說,“和子萱比起來,我一個出生小縣城的女孩子,自然沒見過世面,也沒見過這樣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第一次看見諶子慎,我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樣的人是靠近不得的。”
那天,諶子慎有主動跟她握手,後來還說送她回家,但幼琳說不順路,諶子慎還說,“你也沒說你住哪兒,你怎麼知道不順路?”
也就是那天,諶子慎對許磬說,她對一個剛認識的女人,過分注意。
“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不好接近的人。”霍澤南說。
“嗯,不好接近的那個人是你。”
幼琳笑了,在他的懷裡。
霍澤南來了興致,空著的那條手臂枕在腦後,問她,“我哪裡不好接近了?”
“子萱和你說話,你都愛理不理的,她還在說話的時候你就轉身走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一定很難相處吧。”
“我在你眼裡的第一印象這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