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相處的時候,反倒沒有人多的時候自在。
從幼琳來到病房開始,兩人幾乎就沒怎麼說話,最多也就是吃藥的時候幼琳叫他一聲,或是來了醫生,幼琳配合醫生詢問他的情況。
這會兒,你看我,我看你,倒像是兩個害羞的剛談戀愛的小情侶。
幼琳沒什麼好害羞的,就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現在八點三十,霍澤南還沒這麼早睡。
上午下午都輸液,霍澤南的手背都有點腫了,幼琳打了熱水,拿熱毛巾給他熱敷償。
男人坐在床頭,幼琳站在床前,低頭把毛巾按在他的手背上。
毛巾剛放穩,幼琳要站直身子將掉下來的髮絲捻到耳後,可是下一秒,男人捏住了她的胳膊。
細細的胳膊,在他的大掌裡盈盈一握。
“怎麼了?”
這是幼琳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又回到了以前的溫柔語氣,霍澤南喜歡的語氣。
他眨了下眼,眼裡含著淡淡笑意,“沒事,我就想,這麼安安靜靜的看一會兒你。”
幼琳看了看他,然後將面前的盆子放在了別處,拉過椅子,坐在了他的床前。
幼琳握住他的大手。
醫院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衝散了霍澤南身上好聞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但即便是這樣,他在幼琳的眼中,依舊還是那個英俊的富有魅力的男人。
是不是人總是要到危急關頭,才能意識到某些事某些人,對你有多重要?
他的大手漸漸鬆了,幼琳坐下來,他像是格外安心。
就怕幼琳突然就又走了,她沒來的時候不會有這種感覺,她來了,他就特別不想離開她。
“為什麼不說?”
幼琳開口問他,聲音小小的,夠他聽到,也夠自己聽到,離得這麼近,這個樣子算是很親近。
她問澤南為什麼不說他生病的事,澤南也只是笑笑,搖頭,沒有回答。
但她知道,他並不是好面子的要自己獨自一人撐下去,興許,他是想讓出現在她面前的自己是健康的,是不像現在這樣虛弱的。
他不想讓她擔心。
“如果我沒有生病,你會回來嗎?”澤南在注視她好久之後,開口問她。
他覺得她會,但又不確定。
幼琳點點頭,她笑起來,“會。”
其實上個星期,如果他再在她樓下多等五分鐘,能等到幼琳跑下樓找她,那一次他就能把幼琳接回家,但他走了,幼琳多少還是有些負氣吧,怎麼就走了呢,以前要等那麼久,等幾個小時,現在就等這麼一小會兒,就沒有耐心了嗎??男人對你沒有耐心,那是不是說明,他不像過去那麼愛你了呢?
幼琳只是不知道,霍澤南當時是要趕著回去,要去醫院見醫生和專家。
“上個週六早上,你走後,我下樓了,沒看見你在,我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