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許磬給他端了盤沙拉過來,叉子遞給他,“吃點兒,這幾天整個人都瘦了,你也不想你前妻以為你想她想得茶飯不思吧。”
許磬這話說得諶子慎一笑,拿起叉子吃東西,“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足嘴臭麼。”
半個多小時後,幼琳到了許磬家。
她在門外按門鈴的時候,諶子慎正和許磬在陽臺上吞雲吐霧說事情。
許磬一句“來了”,就叼著煙小跑過去開門。
見了幼琳,他親暱的在她肩上拍了兩下,往身後偏了偏頭,“在裡面呢,過去陪陪他。”
幼琳點頭。
上次見諶子慎,還是三個月前了。
那天,他在鑼鍋巷巷口緊抱她,臉埋進她的脖子哭著對她說,他的感情在她身上都消耗乾淨了,又怎麼還能去喜歡別的人……
此時此刻,幼琳站在他跟前,瞧著比當日憔悴得多的這個人,她心裡泛著酸,泛著疼,手指緊緊扣著肩上的包,在離他兩米不到的距離,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諶子慎背抵著欄杆,雙腿伸直了架在一起,看起來是一副閒適的姿態,可他臉上的疲憊騙不了人。
望著彼此,誰都沒有先說一句話。諶子慎眼中鋒利的光芒來自他顯赫的家世背景,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可幼琳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她知道,即便有朝一日他潦倒了,也絕對是衣著光鮮的示人,不會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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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倆一言不發的彆扭樣,許磬看不下去,他在幼琳背後咳咳兩聲,繼而轉身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我出去一趟,你倆慢慢聊。”
他這是要把時間留給這二人。
許磬在諶子慎和霍澤南的感情上是沒有偏幫誰的,理論上來講,當年算得上諶子慎橫刀奪愛,兄弟間做了這個不厚道,但是一想這幾年他和幼琳的夫妻生活過得不成樣子,許磬也同情他,以至於在這個事情上就不願說太多。
現在幼琳和霍澤南有霍澤南他爸在阻礙,能不能成事兒還不一定呢,霍澤南又去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搞不好一去幾年,這中間萬一幼琳和諶子慎相互又有了感情,對一個女人來說,可能也是好事。
畢竟幼琳是先嫁給諶子慎的。
許磬想到這種事情就覺得麻煩,毛躁,心頭不爽,猛的一腳踩下油門,跑車在公路上“嗡”的一聲射了出去。
……
……
幼琳看著諶子慎,諶子慎也看著他,但很明顯這人此時有情緒,還不想和她說話。
幼琳回身,把肩上的包拿下來放在沙發上,這才又走回他跟前。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還一頭霧水,不過現在看見你沒事,我就踏實了。”
幼琳極其勉強的才撐出一抹笑來,諶子慎沒看她,低頭在菸灰缸裡抖菸灰,許久才說了一句,“我沒事,我爸媽有事。”
幼琳張了張唇,想了好多話,到最後卻發現說哪一句都不妥。
家人現在水深火熱,他很敏感,這也很正常,幼琳沒有把他的情緒化放在心上。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說,“進來吧,外頭多熱啊。”
諶子慎又抽了口煙,眯眼看她,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就那樣保持先前的姿勢架起,一動不動。
幼琳不知道他是因為牴觸她才這樣,還是真是因為父母出了事而心情不好,但他現在這樣,對她真的很冷淡。
他滅了煙,偏頭吹了吹袖子上的菸灰,終於站直了身子要往屋裡走。
幼琳是在原地等他,他進來了,她才關上了陽臺那扇門,跟在他身後進屋。
“聽說前幾天你也被調查了?”
諶子慎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和幼琳說話總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