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南那雙眼睛太過深邃,他皺起眉的時候,幼琳就醞釀不好自己想要說的話,只得微微低垂下了眼簾,“之前容嬸來找我,說奶奶想見我。我見她的時候都好好的,我走的時候她也還在房裡聽京劇。後來我在屋裡收拾東西,方瑜打電話過來說老太太又要見我,我過去剛一推開門就看見她躺在地上了——澤南,當年奶奶容不下我們倆的孩子我是心存怨恨,但過了這麼久了,既然我都能釋懷的和她老人家坐在一起,我也就不怪她了,又怎麼會再和她起爭執,以至於把她推下樓呢?”
幼琳說話的時候,霍澤南一眼不眨的看著她那兩片唇,她說完了,他才開口問,“方瑜是吧?”
“對,方瑜叫我過去的。”
霍澤南沉思一陣,突然冷笑,“她已經辭職了,就在今天早上。”
“……”?幼琳眉心皺起,咬緊了下唇。
霍澤南應該是豁然開朗,他將幼琳攬至身前,拍拍她的背,“不急,等奶奶的葬禮之後,我們再處理這件事。”
幼琳點頭。
霍澤南鬆開她,也要準備洗洗休息了,幼琳跟在他身後又回到洗手間,“容嬸現在見了我,就像看見仇人,我還能去參加奶奶的葬禮嗎?”
霍澤南剛解開領口的襯衫釦子,聽到幼琳這話,指尖一頓。
幼琳見他沉默,忍不住嘆氣道,“不僅是容嬸,你們家所有人都拿我當殺人兇手了吧。”
她低垂著眼睛,細細的手指摳著門框,一副不經意流露出的委屈樣子看在霍澤南眼裡,讓他心頭有些不好過。
幼琳抬眼看了看他,擠出一抹笑來,“算了,沒把我抓去坐牢我該慶幸了。”
她說完就去睡下了。
霍澤南站在原地看她在外面掀開被子上了床,她的一言一行都令他雙眼發熱。
思琦都要報警了,是父親攔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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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方瑜一個人的指控,沒有其他證據,也不可能完全證明幼琳殺人。
再說這件事牽涉到的事情太多了,霍家的醜事,真要對簿公堂的時候公諸於眾,霍舒城那張老臉也沒處擱。
霍澤南還了衣服過來時幼琳還沒睡,她那個小個子縮在被子裡很小的一團,背對著霍澤南。
男人往床上一坐,看著她的背影發笑。
伸手在她屁股上用力一拍,她炸毛的翻過身來瞪著他,一對眼睛活像鬥雞眼。
霍澤南呵呵笑了兩聲,爽朗得很。
“困了?”他問。
幼琳搖頭。
“那就再說會兒話。”
他把屋子裡的燈滅了,只留了床頭燈。他和幼琳雙雙靠著床頭,蓋著同一個被子??只有在這種時候幼琳才會覺得,原來他們就像普通夫妻那樣親密。
“奶奶說,我是有福氣的人,因為她的孫子對我真心真意。”
幼琳轉頭看他,像是不那麼肯定,她問他,“是嗎?”
霍澤南沒答她,只是看著她,過了好一陣,他將自己脖子上那根紅繩取下來。
然後,幼琳就看見八年前他曾經掛在她脖間的那塊玉。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霍澤南第二次,將奶奶給他的護身符掛在了幼琳的胸前,“可能你真的比較幸運。”
“??”
“因為你遇上了我。”
給她繫好了紅繩,霍澤南按住她的雙肩笑著說,“這回可不能再丟了,找不回來了我絕不原諒你。”
幼琳眼紅紅的將那剔透的玉握在手心裡,“我再也不會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