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
是她想要的,在他這裡,就永遠沒有不會有不可以。
而他也終於明白,有些事情,若單單只是以喜歡與不喜歡來區分,顯然過於簡單了。
還有無法喜歡,又遊離在不喜歡之外的。
可以是憎恨,又或是,恐懼。
他倒希望是憎恨,至少主導這種情緒的,歸根結底是她自己。
恐懼則是,無法自控的被動。
顯然,陸寶兒是害怕的。
哪怕已經換了房間,擺在一旁櫃子上的香薰蠟燭燃燒著,馥郁的芬芳緩緩的隨著跳躍的燭火烘出溫熱的芳香。
裹著被子靠在床頭上,捧著手機,卻沒什麼心情看。
視線一直盯著一個虛無的方向,眉眼微微斂著,直到聽到外面扭動門把手的聲音,才稍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抬了抬眼簾,陸司言人已經進來了。
轉身將臥室的門關上,脫掉的外套隨後丟到靠窗的沙發上,見她還在玩手機,眉心不經意的擰了擰:“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原本,她是想直接這麼說的,可猶豫再三,還是改口:“等你……”
她說著話時,眼眸微抬,視線不期而遇的撞進他幽深的眸子裡。
他抬手解著手腕上的腕錶,視線與之相對,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
“一起……”
四個字,原本該脫口而出,直截了當。
可最後那話,她說得有多沒底氣,連她自己都不忍直視。
陸司言微微一怔,不過片刻後也恢復如常,微斂著的眉眼落在帶著腕錶的手腕處。
如陸寶兒所說,錶帶的扣子有些鬆動,其實已經找人修過很多次了,因為捨不得換掉任何東西,而磨損是永遠無法復原的。
修一次,好個一段時間,要不了多久就又變成老樣子了。
索性他一直都很小心。
只是這次,被她弄得有些……心猿意馬。
她總是這樣。
也許是從小在國外長大吧,縱然大部分時候端莊矜持,但性格還是不像一直在國內生活的大多數女孩子一樣內斂含蓄。
倒不像卓怡雯跟艾佳似的,恨不得天天把黃段子掛在嘴巴。
只是按照她的修養習慣,不能說的永遠不說,能說的,便永遠是這麼坦誠直接。
就像對待感情一樣。
傳統而內斂的東方人往往不善於將滿心的愛意直接說出口,而習慣了西方生活模式的她,或許只是坦誠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並沒有其他的言外之意?
陸司言有些慌神。
他並不是那種會將自己的期待強加到別人身上的人,只是有時候,如果是她,他總是抑制不住會有一些別的想法。
而且,算起來……他又有好長時間沒碰過她了。
莫名其妙的,想起這些,就總有些意亂神迷,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一樣,才解開的錶帶從手腕上滑落,猝不及防的下墜,手無意識的鬆了鬆。
啪嗒一聲。
腕錶直接落在地板上,木質的地板,一下子狠狠的砸下去,聽得人心驚。
陸寶兒也明顯一驚,發下手機,正了正身子,蹙眉道:“沒摔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