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陸寶兒平日裡看起來也是一副一點虧都不吃的角『色』，兩個人撞上，勢必是個誰也不會讓誰的架勢。
然而，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但事實上，很多事情上陸寶兒雖然照做了，卻把自己的鋒芒全都掩藏了起來，哪怕秦粒明裡暗裡的指桑罵槐，她也從來不搭腔。
就比如今天這個局面。
當著陸司言的面兒，即便秦粒喧賓奪主的意味那麼明顯，她不直接把話拉到陸寶兒身上，她就權當沒聽見似的，便是反駁，也從來不說自己如何，而是直接把問題拋到他身上。
所以，即便是秦粒想發火，首當其衝有許痕在前面擋著，再怎麼鬧也鬧不到陸寶兒身上。
許痕也是沒辦法。
他以為他面對的是陸司言，結果還沒碰到陸司言，先被陸寶兒連消帶打的弄了個偃旗息鼓，想想還真是……
秦粒一臉的不高興，原本就是仗著樂影，陸司言又正好在，自然不想就這麼算了。
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陸司言，可是陸司言根本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一直低頭看著手裡才拿到的劇本，半天沒聽見他們的討論聲，才懶懶的抬頭道：“結束了嗎？”
就像他說的那樣，在藝術創作上，許痕擁有絕對的主導權，所以無論何時，陸司言所表現出來的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只是象徵『性』走個過場的態度。
只是他越是如此，就越讓許痕覺得不順眼。
歸根結底陸司言是個商人，投資任何專案的首要前提是賺錢，或者是培養可以賺錢的契機與能力。
而秦粒恰恰就在其中充當這樣一個角『色』。
但以樂影目前為止對秦粒的推廣力度，只是一個女三都算不上的角『色』，明顯與樂影對秦粒的規劃不符，最起碼也得是個女一。
秦粒當初拿到角『色』的時候還沒簽約樂影自然沒話說，想要後來者居上，肯定要指望陸司言。
然而陸司言的反應，明擺著就是，不參與，甚至不過問。
事情都已經弄到現在這一地步了，許痕倒不怕直接挑明瞭說：“秦小姐是樂影簽約準備力捧的藝人，您又是《暗月》的投資方，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太委屈了秦小姐，劇本是就這樣了，沒辦法改，那您看要不要……”
說著，許痕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陸寶兒。
在資方眼裡，演員從來都是最弱勢的一方。
一部劇，投資方不滿意選角，或者是有安排自家演員的意圖，只要沒開播，換演員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秦粒的意圖很明顯，不想只是女三，所以無論是從戲份上，還是從演員排列順位上，都想壓陸寶兒一頭。
至於許痕，他的意思就更明顯了，也不管陸寶兒是不是在場。
而他似乎還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不夠明顯，唇角漫不經心的揚了揚，眉眼微微眯著，閒笑著道：“要不您付一下寶兒的違約金，女一直接由秦粒小姐出演，如何？”
會議室裡前所未有的安靜。
陸寶兒剛捏了一顆糖吃著，聽見許痕說這話的時候，牙齒一緊，直接在嘴裡咬碎，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甚至有些沉悶的會議室顯得格外突兀，一時間，機會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