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霽雯被他問的傻住,腦海裡空白了一瞬過後,下意識地道:“今夜晚了,不如待……明晚如何?”
昨日葵水已經淨了,彼時她尚在不知羞恥地想著此事,一面幻想著是否真如‘傳言’那般會疼得人死去活來,一面又有些隱隱的不安與……期待。
但眼下,除了擔心究竟是會疼到什麼地步之餘,更多的還是覺得不曾準備好。
非是心理,她一顆心早已全然地交付給他了,故也是沒什麼好準備的了。
她所謂的未曾準備好,說起來興許十分地淺薄——她覺得彼此間的第一次,理應是在萬事俱備之下方可進行的,譬如首先須得擇一個不早不晚的時辰,二人先談一談心,再水到渠成地往下發展,既留有了應對過程中未知狀況發生的時間,也可保證次日一早有足夠的精神起床吃飯。
二來,是想待他手臂上的傷勢與腿傷徹底養好了之後再將此事排上日程,以保證身體上的穩妥,消除一切後顧之憂。
三來則是……她至少得好好地泡一個花瓣浴,把自己燻得香香的,再將手腳指甲細細地修上一修,最好再讓秦嫫幫著絞一回面,還需用上些玉嬤嬤調配的薔薇香露……確定通身上下沒什麼‘瑕疵’了,方才不負這一夜良宵吧?
乍一聽雖是繁瑣了些,但試問哪個姑娘不想讓自己的初|夜毫無紕漏,毫無遺憾地交出去呢?
而不是如眼下這般,睡得迷迷糊糊地,便被人剝了個乾乾淨淨,一睜開眼睛便要承受此等的猝不及防。
和珅不知她這腦袋瓜裡裝得都是怎麼一些奇奇怪怪的‘準備工作’,望著她因初醒來而有些霧氣一雙的眼睛,和眼前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已是覺得再等不了了。
再忍下去,恐是要忍住毛病來了。
“擇日不如撞日。”
他丟給她這麼一句話,便低頭堵住了她殷紅的菱唇。
馮霽雯再說不出話來,在他的攻勢之下,本因緊張而有些顫顫的身體很快就不知何故地發起軟來,偎在他懷中,恍惚是成了一汪春水。
淡淡的燭光隔著床帳透進來,將女子美好的身軀籠罩出一層淡淡的光暈來,和珅恍然一瞧,只覺得誘人之餘更有幾分莫名的神聖。
他的目光無比細緻地描繪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這種毫無掩飾的目光,使得馮霽雯雙頰染了層濃濃的霞光,下意識地就想要伸手去拉被子掩蓋,然剛有動作,便被他快一步扼住了雙手手腕——
他欺身,將她纖細的胴|體覆在了身下。
微涼的唇,落在臉頰、耳邊、再至脖頸與鎖骨,所經之處無不令這具青澀的身體戰慄著,男子溫熱的呼吸卻仿若炎炎夏日裡的驕陽,隨時可將萬物都就此烤化了去。
他鬆開了她一隻手腕,騰出的手自她光滑的肩頭一路往下探索著。
他的掌心略微有些粗糙,手心下的肌膚卻柔嫩的超乎想象,他刻意控制著力度,唯恐劃傷了她一般。
這種小心翼翼的力度,卻有些使人發癢。
察覺到那隻手掌已然輕車熟路地落在了胸前的一方柔軟之上,馮霽雯不禁頓時緊繃起來。
“……”她張了張口,滿面羞紅,欲言又止。
和珅幾乎已是瞧得痴了去,一時之間,只覺越發難以壓制,但仍是問道:“可有不適?”
卻見她目光閃躲了一刻,聲音低如蚊響一般,問道:“可是……小了些?”
什麼……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