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祖父說,是和珅尋著了一味奇藥,她才能僥倖保住了一條性命。
“別怕,都已過去了。”
和珅聲音格外溫和,望著面前臉色仍蒼白羸弱的馮霽雯,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無比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此次都怪我太過於粗心大意,才叫你受了這麼大的苦楚。”他看著馮霽雯說道:“我與你保證,日後再不會發生類似之事了。”他從不與人保證什麼,卻唯獨想給她最大程度上的安全感。
他不敢想象她此次若當真出了事,他日後該是怎樣的一番煎熬。
萬幸她又回到他身邊了……
萬幸。
他從未如此時這般慶幸過,甚至感激上蒼庇佑。
“縱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過於馬虎了。”馮霽雯豈會對他生出怨怪之意來,只問道:“我方才聽希齋說,事後竟還有人放火燒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從祖父的態度上看,也可知此事絕非只是她誤食花生過敏這般簡單。
卻聽和珅說道:“此事我容後再與你細說,你如今大病初醒,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亦不宜多思。”
只要她醒來,於他而言,再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知他是出於自己的身體考慮,馮霽雯也不堅持追問此事內情,只又問起了紫雲的情況來。
既是畫舫被燒,不知紫雲可有危險。
“紫雲格格無礙,當時只是嗆了些水而已,當日就救上岸之後,便被接回府去了——這兩日都曾親自來看過夫人。”
馮霽雯聽罷便放心下來。
平安無事就好。
旋即下意識地往外間方向看了一眼,又問道:“小仙呢?她可是受傷了?”
方才只瞧見小茶那丫頭了。
聽她問起小仙,和珅有著短暫的遲疑。
後才道:“應是在歇息。”一副他亦不太清楚的語氣。
有些話,是不宜由他開口講明的。
再者馮霽雯剛清醒過來,短時間內尚且不好接受太多不好的訊息。
然而馮霽雯見他神情,心中已是湧現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正待要追問之時,卻忽聽得房頂上方傳開了一陣瓦片晃動的聲音。
“什麼人!”外間傳來和琳的喝問聲。
不明情況的和琳似要追去,卻被馮英廉出聲阻止了——“他們逃不掉的。”
馮霽雯聽得模糊,不由看向和珅問道:“外面可是出事了?”
“別怕,只是清理些鼠類罷了。”
那些只會藏在暗處的鼠類。
他說得隱晦,馮霽雯卻是聽懂了。
他是在清理監視在和宅周圍的那些暗衛……!
和珅一開始沒動手處理,是因想查清這些人的真正來路和目的。
後來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又查明瞭是金溶月在背後搗鬼,他雖未明說要如何處理,可依今日情形來看,顯是從那時起已是在籌劃著要將這些人清除乾淨了。
“接下來爺打算怎麼做?”馮霽雯問。
“自然是物歸原主——”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句古話是不會有錯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