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琳忙地躺好,還不忘做了個深呼吸來放鬆表情。
房門未關,小廝還是虛叩了兩下。
“請進”和琳張口道,話罷又覺得聲音過於響亮了些,眉間閃過一抹慌亂的懊悔。
那邊小廝已然走了進來。
見和琳躺在床上,一旁還有人陪著,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邊向床邊走去邊問道:“上回過來,不是已可下床走動了嗎?怎地如今又躺回去了?”
“我,我”和琳結巴了一下,道:“下床是可以下床的只是偶爾覺得沒什麼力氣,走得久些便疲累非常所以還是還是躺在床上覺得舒服些。”
一旁的馮舒志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分明是這幾日都生龍活虎的人,怎麼忽然說出這種話來了?
他發誓,這是他頭一回見到和琳撒謊。
這功力,也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許是察覺到他複雜的目光,在說謊這方面本就沒什麼經驗的和琳一時侷促到了極點,臉色都跟著漲紅起來。
由此他得了一個經驗之談來撒謊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可以當著熟人的面兒進行。
太影響發揮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小廝皺皺眉,彎下身來拿手掌在和琳額頭探了探溫度。
卻見和琳跟被針紮了似得,猛地躲開了他的動作。
一時之間,臉紅更甚,加之膚色偏黑的緣故,乍然一看彷彿是燒得通紅的鍋底兒,一沾上水,就要“滋滋”地往外冒熱氣的那種。
小廝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你究竟都是哪裡不舒服?”
和琳躲在了床最內側,一時覺得萬分窘迫,硬著頭皮答:“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方才說的那些”
“偶爾覺得沒什麼力氣,覺得還是躺在床上舒服一些?”小廝輕聲將他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和琳倉促點頭。
“可照你這麼說的話,這也並非是什麼病症”小廝目帶思考之色。
“那、那我是怎麼了”和琳胡亂問道。
馮舒志在一旁聽著,只覺得額角的黑線直往下墜。
你是怎麼了?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麼
“照你這麼說的話,你應當只是懶吧?”小廝看著和琳說道。
“啊?”
還真是出人意料的診斷結果啊。
“上回從脈象來看,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故而你如今出現這種情況,應是養病過久,一直在床上躺著,一來二去的躺習慣瞭如今乍然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一時覺得無法適應罷了。”小廝安慰道:“但凡事都需要一個過渡,身體也不例外,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只要你儘量勤快些,完全恢復是遲早之事。”
“我我挺勤快的。”和琳訕訕地道,掙扎著想要挽回一絲形象。
“你若真勤快的話,也不會如今都在床上躺著了。”
“”和琳無言以對,主意全無。
“哈哈,逗你玩兒的。”
和琳望向他,只見他正衝著自己笑,一雙眼睛成了彎月的形狀,牙齒白得發亮,好看極了。
和琳一時之間有幾分怔忡。
小廝已在床邊坐了下來,說道:“今日我來看你,替你把最後一回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