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隊伍裡一陣輕微的騷動,王鐵頭剛想派人去查,錢大彪在兩名穿著職業裝盤著精緻髮髻的美女陪同下,樂呵呵地從飯廳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黑壓壓的打手,錢大彪的面色陡然一沉,照著王鐵頭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混賬東西,客人們來瑤池麗水消費娛樂,弄這麼多工作人員作啥?”
王鐵頭捂著臉:“老闆,今天的客人檔次高,這才特地加派人手的。”
錢大彪甩手又是一個大耳刮子,喝令王鐵頭立馬換人。
隨著王鐵頭一揮手,黑衣打手們躬著身子魚貫而出,換上來十幾米名穿著高開叉旗袍的端莊女郎。
錢大彪衝著卡座裡拱了拱手:“趙同志辛苦,底下做事的人不明事理,讓二位同志誤會了。”
誤會?老小子夠狡猾的,死到臨頭還想演戲?
吳青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老趙暗地裡衝著丁小虎使了個眼色。
丁小虎多聰明的人吶?立馬明白,這是讓他給政府高層做代言人吶。
他把神農真氣聚集到耳朵裡,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大樓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打手們正在尋找範德彪和楊家兄弟。
但是他急需聽到的聲音還沒有出現,在清風寨的大隊人馬到達之前,最好暫時不要跟錢大彪翻臉。
對,拖住他們再說。
於是丁小虎清了清嗓子,從桌子上跳下來,擋在卡座門口說:“錢大彪,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剛才那些人是工作人員嗎?哪個娛樂場所的工作人員會對客人們痛下殺手?”
錢大彪一愣,他猛地往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說:“哦…小兄弟說得對,你瞧瞧我這腦子,上了點歲數容易犯糊塗。”
話音剛落,錢大彪轉手把王鐵頭揪了過來:“好你個王鐵頭,說,剛才那麼多人怎麼回事?那些人…是我們瑤池麗水的工作人員嗎?”
王鐵頭哭喪著臉,自己給自己抽了兩個大耳刮子:“老闆您饒了我,都是我不好,把我們村的人安排進來混口飯吃。”
“罵了個必,怪不得最近虧損嚴重,都是你這個蛀蟲害的!”
錢大彪怒不可遏,照著王鐵頭的肚子哐哐兩腳。
丁小虎一直在監聽外界的動靜,小平頭年輕人暗地裡撥打了好幾個電話。
無法與外界聯絡,所有訊號全部中斷。
丁小虎心想:多打會兒吧,反正這小子抗揍,再打兩個小時,清風寨的大隊人馬肯定能到。
然而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美事?錢大彪踹了王鐵頭幾腳,帶著兩名抱著小箱子的職業裝美女走了過來。
“哈哈哈,不打不相識,讓同志們見笑了。”
隨即他一揮手,兩名職業裝美女開啟小箱子,萬丈金光炫人耳目。統一制式的金條排得整整齊齊,僅僅第一層就有十六根之多。
所有人觸目心驚:這兩個辦公室女郎婉約輕柔,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一公斤一根金條,光第一層的十六根金條就是十六公斤。箱子最起碼三層,也就是說一隻箱子的重量差不多一百斤。
一百斤託在手裡就跟玩兒似的,即便換成範德彪或者王鐵頭這樣的大男人,能託在手裡也是驚世駭俗。
職業裝女郎臉不紅氣不喘,兩隻手託著金條箱子往卡座裡走。太美豔了,攔在卡座門口的麻球和狗屎蛋兒不由自主讓開一條道路。
就聽女郎單膝跪地齊聲說道:“二位同志辛苦,請二位同志笑納。”
鶯聲細語,宛如春風拂柳。加上職業裝裡面什麼都沒有穿,看得卡座外面的驢根和幾個村民直翻白眼。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地聚集到卡座裡,真金白銀,誰見過這麼多的黃金?這是明擺著賄賂政府官員,知道紙包不住火了,孤注一擲鋌而走險還是咋的?
“當眾行賄,他們不會這麼笨吧?”左青青扯了扯丁小虎的衣服悄悄地問。
丁小虎冷哼一聲:“怎麼可能?這是要狗急跳牆,大家注意防範。”
吳青石冷冷地望了一眼錢大彪,小平頭年輕人往前一步,擋在兩名職業裝美女的面前。
“呵呵呵,二位大人莫要見怪。事情鬧到如此地步,我錢大彪不拿出誠意來絕對說不過去。兩箱黃金給您二位接風洗塵,今天在場各位都有驚喜,錢某人不會厚此薄彼。”
說完,他拍了兩下巴掌,六名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推著六輛手推車走了進來。
手推車上放著一沓一沓的紅票子,統統都是包紮整齊,封條沒有動過的原裝硬通貨。
“各位尊客人數眾多,每人五萬權作茶資。”
錢大彪手一揮,女服務員們開始挨著個兒發錢。
清風寨的村民們立馬眼睛發亮,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雖說這年頭鈔票不值錢,但是五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