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對面的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了決定,年長者先說話,“我們再相信你們一次,如果最後我們還是虧了錢,今天的事,我會讓所有人知道。”
申茗笑了一下,說,“不,你們之前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用不上再這個字,不過,我相信雲斯理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看著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申茗重重吐了一口氣,卸了全身的力道,癱軟在座椅上。
別看她剛剛氣勢十足,信心滿滿,其實她一直都在假裝鎮定,手心裡現在還有一層汗,四肢也有些痠軟。
為了說服他們,她把腦子裡那點微末的談判技巧全都搜刮出來了,仗著雲斯理的業績,總算是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如果他們動作快一點,明天雲斯理應該就會接到投訴撤銷的通知。但因為調查還要繼續,所以他依然不能離開帝都。不過調查的目的,會從證明他有罪,變成中立的客觀事實確認。
申茗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多了,劉鎮派來的那兩個人一直把她送回別墅,確認了她的安全之後才離去。
申茗躺在床上,想著今天上午雲斯理跟她分析的那7個人的性格,經過今天的驗證,至少在這兩個人身上,得到了證實。
雲斯理的原話是:雖然不知道符晟是用什麼理由把這幾人約出來的,但無非就是關於那兩個產品的事,肯定還提到了虧損的情況,說明他們都是很希望目前的情況能有所改善。根據他們的行為,我們暫且把他們分為理智派、衝動派和中立派。或許其中有幾個人和符晟關係不錯,但會選擇投資私募基金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符晟肯定不是用一個簡單的理由,就讓他們選擇去向監管部門投訴。
見了符晟之後表情沒什麼特別變化的那兩個人屬於理智派,他們對金融市場應該是很瞭解,對於那兩個產品的表現,他們有自己的想法,沒有因為符晟幾句話,就發生明顯的情緒波動。
另外三個與符晟見了兩次面的人,屬於衝動派,我們可以猜測,他們就是打了投訴電話的人,可能是三個人一起,也有可能是其中一個。他們不僅相信了符晟的說法,而且付諸了行動,說明他們心裡的立場不夠堅定,他們的行為很容易被別人影響。
剩下的兩個人,屬於中立派。雖然當時表現出了憤怒,但回家之後應該冷靜下來,分析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可能是推翻了符晟的言論,也有可能是自認倒黴,不想去蹚渾水。不論是哪種情況,都可以看出他們不願意多管閒事,秉承的原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可以先從衝動派的那三個人入手,他們雖然衝動易怒,但他們不怕事,不能忍受自己被欺騙。只要你能把這件事的利弊跟他們分析清楚,我相信他們會很容易被你說服,再許以利益,就會反過來幫助我們。
中立派的兩人不做考慮,理智派的兩人,可以在起訴符晟的時候,請他們幫我們作證,同樣是許以利益,但他們的要求,肯定不會簡單,至於能不能談成,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想到起訴符晟這件事,申茗心裡很複雜,放在一年前,她打死也不相信和符晟會走到這個地步,那時候的他,雖然她沒有放進心裡,但還是讓她覺得是一個很優秀的人,至少不會反感,願意嘗試著和他在一起,願意為了他,故意去和那個夢做抵抗。可現在,心裡除了對他的厭惡,居然沒有任何其他情緒。到底是他因為她而變壞了,還是她因為他而變狠了?
她想不明白,但不管怎麼樣,符晟這一次,都不會再有好結果。
第二天申茗又聯絡了另外兩個人,一個叫章為忠,是退休的公務員;一個叫單銳,是一個三十多歲的it員。她用同樣的說辭,分別約到了兩個人單獨見面。
和章為忠約的是下午,還是在昨天的那個餐廳,不過安排的是下午茶。
章為忠卡著時間到的,見到申茗一個小姑娘,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詫異。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雖然已經有一般的白髮,但看上去依然精神矍鑠,臉上掛著笑,但看不出來是否發自內心。
申茗站起身笑著和他打了招呼,請他坐下,自己才落座,對他道,“很抱歉打擾到章處長,但因為這件事太重要,我不得不在明知會打擾您的情況下,還要為之,請您諒解。”
章為忠依然帶著笑,問,“你知道之前有人找過我?”
申茗點頭,也不隱瞞,“做了一些調查。”
章為忠道,“那你有沒有查到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似乎幫不上你什麼忙。”
申茗笑著搖頭,“我們知道您什麼都沒做,但您可以幫助我們。”
“幫助你們的條件,就是幫我找回損失?”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