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茗下車後，車上只剩李燁和王琦兩個人，李燁默默開車，王琦見他臉色不好，問李燁，“你還在生氣嗎？”
李燁淡淡道，“沒有。”
“還說沒有，你臉上明明寫著四個大字：不想理你！”
李燁目視前方，“王小姐，雖然你已經說過了是開玩笑，但是我和顧總是正當的老闆與助理的關係，你那樣的說法，侮辱了我的工作，也侮辱了顧總，我沒有辦法因為你一句玩笑話就不介懷。”
王琦心裡也很後悔，那天只是覺得他害羞的樣子有趣，說話就不經大腦，說出來時自己也覺得不妥，但已經收不回來了，李燁這麼生氣也是應該的，於是她鄭重其事的道歉，“李秘書，對不起，對於那天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向你道歉。我的本意確實只是開玩笑，但沒有把握好分寸，這是我的錯，但我絕對沒有侮辱你們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發誓。”
李燁臉色緩和了一些，“我相信你，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很容易得罪人的。”
王琦正色道，“不會了，以後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然後又笑，“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你這麼大度。”
李燁輕咳一聲，“王小姐和申小姐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和你們一起工作也很輕鬆。”
“你以後可以叫我們的名字，王小姐申小姐聽起來怪彆扭的。”
“好。”
——
之後的工作很順利，不論是華方科技的各部領導，還是pd事務所的兩人，都很配合，這周結束時，華方科技的部門結構和人員配備的核查工作已接近尾聲。
週六一早，申茗跑步回來，看到隔壁在往家裡抬東西，一些箱子看起來很沉，需要兩三個人一起搬。走近時，能聽到裡面不時傳來雲斯理的聲音。申茗走到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十幾個大箱子整齊的碼放在客廳裡，雲斯理正在書桌前搗鼓著幾臺電腦。
她伸手敲了敲門，雲斯理看到是她，臉上立刻露出笑意，“這麼早！來幫我？”
申茗剛剛在心裡積攢起來的友善瞬間灰飛煙滅，“你就不能客氣點？”
雲斯理站起身，走到門口，和她面對面站著，“現在趁著我有需要，你應該儘可能多幫我一點，說不定以後為了報答你，我可以幫你更多呢？”
申茗默然無語半晌，然後在雲斯理炙熱的目光中妥協，“我先回去吃個早餐，一會兒過來。”
“我也沒吃。”
申茗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語氣勉強，“那過去我那邊吃點？”
“會不會太麻煩了？”
申茗正想說那就算了，他又接著說，“但我真的有點餓，只能再麻煩你一次了。”
申茗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為什麼要假裝和他客氣啊，這人總是迥異於一般人的腦回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
雲斯理已經去拿鑰匙了，申茗看了眼還在裡面忙碌的搬家公司的人，雲斯理注意到她的目光，“再等兩分鐘，你先回去做早餐，我馬上過來。”
申茗撇撇嘴，在心裡吐槽，“臉皮厚到令人髮指啊。”
開啟冰箱蒐羅了一番，還有幾個番茄和昨天買的肥牛卷，青菜已經所剩無幾，把這些東都拿出來，還好家裡隨時會囤一些麵條，兩個人吃綽綽有餘。
申茗正準備燙肥牛卷，門被敲響了，關了火去開門，雲斯理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個紙袋，拖鞋外面還套了個鞋套。申茗錯身讓他進來，他把手裡的袋子塞給她，又彎腰去扯鞋套，申茗扯了扯嘴角，“你這是什麼穿法，拖鞋加鞋套，亮瞎眼。”
雲斯理一點不客氣，把鞋套扔在地墊上，自己往裡走，“我怕你不讓我進門，上次你拿工具箱時，像個有潔癖的小仙女。”
“這是什麼破比喻？誒，你這是什麼東西啊？給我的？”申茗翻看著紙袋裡的盒子。
雲斯理慢慢打量屋裡的陳設，“我朋友從美國寄過來的蔓越莓幹，換你一份早餐。”
申茗把東西放在餐桌上，繼續煮麵，雲斯理看著她嫻熟的將西紅柿剝皮切片，麵條牛肉已經用容器裝好放在一邊，環顧廚房一圈，有經常使用的痕跡，但全都擦得乾乾淨淨，鍋碗瓢盆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申茗把番茄放進鍋裡，繼續洗菜，雲斯理終於出聲，“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