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開心的突厥王子一見此景,立馬臉色變了,說道:“如玉郎君,您這是?”
如玉沒有搭理王子,反而高聲道:“姨父,您這畫之前可是已經賜給小甥我了。”
儘管李世民非常喜歡劉如玉,但是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如玉給截斷了——還是當著文武大臣的面——李世民有點不悅,此時聽到劉如玉的話,更是心中不喜,心道:“這小子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兒啊,一副畫而已,朕把畫賞賜給突厥人,是具有重大政治意義的。等過後,一定要觀音婢好好調教調教他。”
李世民面上不悅,暫時沒有說話,倒是底下的一溜臣子紛紛發出了聲音:
“陛下,老臣蕭瑀彈劾劉如玉,目無君上,竟敢打斷聖人說話,此舉實乃大不敬,臣請陛下懲之!”
“如玉,快回來,不要亂說話。”
“我看如玉小郎君有點得意忘形了,殊不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
“如玉這小子是給陛下難堪啊,確實此畫陛下賜給瞭如玉,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追根溯源還是聖人的啊!”
……
“如玉小子,不得無禮,聖人此舉,必有深意,如玉,念你年幼無知,聖人不予計較,你且先退下吧!”長孫皇后看著李世民不高興,出來解圍道。
“啟稟皇后娘娘,小子此舉乃是為了維護陛下之威嚴。陛下之前將此畫卷賜予小子,此畫卷已經是小子的了。那突厥狗王子包藏禍心,蠱惑陛下,利用陛下之仁義想騙回畫卷,實乃狼子野心也。陛下若是遂其所願,這狗賊勢必會散佈謠言說陛下搶奪臣子之財物。小子或許剛才有所失儀,但是小子此舉,全是為了陛下。於公,臣乃陛下所封的開國縣子,臣需以一顆忠心侍之;於私,小子乃陛下之妻甥,小子需以一顆孝心奉之。”劉如玉說的頭頭是道:“小子對陛下絕無二心,倒是那突厥狗王子,小甥估計他是嫌此畫丟人,只想糊弄回去而已,我敢保證他拿到此畫,絕對會趁著沒人時候將此畫銷燬。”
論口才,劉如玉可是槓槓滴。如玉這麼一分析,眾人聽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李世民雖然非常生氣,但是知道劉如玉沒有接受過良好禮儀教育,率性而為習慣了,聽到此話,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說道:“兀那突厥王子,如玉此話可否屬實?”
“大唐天子陛下,小王冤枉啊!”突厥王子慌忙辯解道:“小王只是愛慕如玉郎君而已!”
一聽此話眾人盡皆大笑起來。
“滾,尼瑪的,誰用你愛慕啊,勞資不是玻璃!”劉如玉聽了,破口大罵。尼瑪,想想被個大老爺們愛慕,如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突厥王子也反應過來了,剛才一著急,用錯詞了。他雖然漢語說的非常流利,但畢竟從小出生於突厥生長於突厥,突厥話才是他的母語,對於有些漢話,也是容易說錯的。他慌忙改口道:“小王是仰慕如玉郎君,是仰慕。”
突厥王子這一折騰,眾人一陣開懷大笑,嘀嘀咕咕,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除了劉如玉外,他仍然抱著小狐狸在死死的盯著那王子,想去揍他。
李世民趁著眾文武在嘀咕的時候,悄聲對長孫皇后道:“觀音婢,如玉這小子的禮節是個大問題,大朝會過後,一定好好教導一下他。”
見到李世民再三的關注這事,長孫皇后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就在李世民和觀音婢在切切私語的時候,魏徵站了出來,朗聲道:“陛下,如玉郎君言之有理。陛下金口已開,此畫已經賜予如玉郎君,臣竊以為此畫不能另賜他人。古人云:‘君子不奪人所好也……’”
魏徵出班搖頭晃腦的進諫起來。李世民很無語,也非常不喜歡這老頭,但是李世民知道自己要做明君,離不開這種人,幸喜今天或許由於是大朝會的關係,魏老頭多少給李世民留了些面子,沒有過激言論,李世民再次順著臺階道:“魏愛卿言之有理,朕受教了。兀那王子,此畫朕已經賜予劉如玉了,爾若要,就找他吧!”
李世民頓了頓,又說道:“三王子,你不是比較愛慕如玉郎君嘛,想必拿到此畫應該不難!如玉,那王子比較愛慕你,莫讓人家失望!”李世民難得開了個玩笑,還是在如此隆重的場合。
眾位大臣先是一呆,隨即鬨堂大笑起來。
突厥王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如玉也是滿臉怒氣。他們都不能把李世民怎麼著,只能互相惡狠狠的盯著對方。
倆人互相瞪了對方一陣子,周邊的文武大臣笑的更歡了,李世民也不禁莞爾,長孫皇后以及觀禮臺上的那些女眷也紛紛捂嘴偷樂。
“大家別吵吵了,我有話說!”劉如玉覺得和那王子對視太掉身價了,又見到周邊百官笑成一團,心中有了計較,大聲道。
“都別樂了,看看小郎君要說什麼。”有好心的官員幫忙維持紀律。
“突厥狗王子,你不是愛慕,呸!你不是仰慕你家小爺我嘛,小爺我就成全你,此畫給你罷了!”劉如玉氣呼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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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突厥王子大喜,突然覺得劉如玉沒那麼討厭了。
“真的!不過不能白給你,得那東西來換。”劉如玉眼珠子一轉,說道。
“拿什麼?金銀珠寶還是珍珠瑪瑙?我們從漢人手裡搶了很多呢,要多少有多少!”這突厥王子一激動,說了一句大實話,也是一句作死的話。
果真周邊氣氛立馬冷下來了,李世民和眾文武眼光不善的盯著那王子,整個廣場上不時飄過陣陣殺氣。
那王子心虛了,訕訕道:“口誤,口誤,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