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蘇慕錦說，打誰的臉
“啊！”
實驗室內，蘇慕錦再也控制不住，大叫起來，雙手纏著繃帶，被銬在一角，掙扎不得。
面板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皮下組織像是被人拿鉚釘生生扭起，只能感覺到無盡的痛處。
“蘇慕錦，你要堅持住，那麼多人都在等著你，千萬要堅持。”
傑克和老怪物兩人沒有絲毫鬆懈，一份觀察蘇慕錦的狀態，一人觀察實驗的結果，這一次只能靠蘇慕錦自己挺過去，沒有任何人能幫她。
“我知道，我只是……太疼了。”
蘇慕錦連話都說不利索，腦袋無力的垂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抽走了神經元，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陀曼之毒，刻骨銘心，無論能否活著都能讓人生不如死。
蘇慕錦此生，恐怕絕對不會忘記這種痛。
“痛也只能忍著，絕對不能放棄。”
“我知道。”
顧昀琛雖然沒有陪在蘇慕錦身邊，卻用另一種方式觀察著她的一切，整個海市蜃樓都是他的，不過是裝一個監控而已，哪裡能難得住他。
監控室內，實驗室的一切都一覽無餘，蘇慕錦的痛處和絕望每一秒都在凌遲他的心。
蘇菲斯，果然還是讓她死得太輕鬆了，就憑她讓蘇慕錦經歷的一切，千刀萬剮都不足為狠。
蘇慕錦，一定要撐住。
從來不信神，不信佛的顧昀琛卻閉上眼開始祈求上蒼，只要蘇慕錦可以安然無恙，他願意拿他的所有來交換。
傑克和老怪物交接，“奇怪，病情雖然遏制住了，但異細胞卻像是沉睡一樣，卻沒有被打散。”
傑克檢查了所有的儀器，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怎麼就是沒用呢。
“我跟你換班吧，今天我看著，出不來大問題，我想外面的人也在等著這裡的情況，他們信任你的可能性更大。”
傑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顧昀琛等人的角度上，他們能這麼做的理由有千萬種，絲毫不感到詫異，但拋開這一切的枷鎖，同為醫者，卻不免有些感慨。
傑克從實驗室出去，老怪物突然看著慄罌，眼底閃過無數思緒，有感慨，有掙扎，有恐懼，有害怕，還有……意料之中。
慄罌在老怪物的眼神中走了過來，擼起自己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滿是細小的針孔。
老怪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慄罌，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需要……”
“你抽吧，我的血百毒不侵，既是解藥也是毒藥，我不想她死。”十幾年的時光，每到午夜時分，他能回想起來的都是恐懼和荒涼，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她一樣給他溫暖，讓他知道其實他也是被需要的。
同樣踩著白骨都過來的日子，老怪物應該能理解他。
正如慄罌瞭解老怪物，老怪物自然也理解慄罌，只是嘆了口氣便熟練的開始抽血。
紅色的液體注入蘇慕錦的體內，蘇菲斯做夢也沒想到她引以為傲的解藥到最後有了感情，全心全意的對待另一個人。
慄罌的血液千金難求，哪怕是像陀曼這樣毒的藥也有剋制的作用，要是時間一長，還能徹底的清楚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