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傅那裡知道世上竟然有雙子宮的人,齊瑤只覺得被老天爺開了竅。
既然人有七情六慾,事有五花八門,這世上便沒有不可能之事。
今天她發覺小紅可能也是同樣有雙子宮的人,便留了心眼,也問了那男子當日小紅來葵水時,是如何情景。後來她幾乎已經相信了自己的判斷,而黃一針又替她證實了,對付正常婦人的那一套沒有用。
於是她試著挪動金針,找到子宮所在,最後扎針刺激,排出了死胎。
同樣,這樣的事她不準備告訴黃一針。
從黃一針對種痘的反應,不難看出,他是一個極為死板的人。
現在,她試著給師傅解釋種痘之事。
飽飽的打了一個嗝,渾身開始熱乎乎暖洋洋的靜虛散人聽完齊瑤的話,先是大吃一驚,隨後忽然笑道,“哈哈,有趣有趣。沒想到,你竟然反其道行之。人都說以毒攻毒,可沒人想到這痘毒最後真成了救命稻草。”
齊瑤見靜虛散人毫不懷疑她,問道,“師傅,你難道不會覺得跟從前的醫理相悖,從來沒有的事,你也肯信?”
靜虛散人哈哈道,“以前我見你給我那幾個方子,就覺得這世上的事,本無定論。一個小小女子,竟然能悟出,嗯,不管是悟出還是師傅教的,偷學的,可見凡事只要道理說得通,總能有法子。前人之學,也是一步步自己悟到的。”
“唔,那以後你就是師傅咯。”
“你,,覺得我能教你什麼呢?這些日子,我拿著你的方子,雲遊四海,總覺得你這丫頭治病,不徇常規,而且,十分老辣。不像一個足不出戶的貴女能體會到的。”
“師傅,,,,,只要你肯認我,齊瑤發誓,今生今世,只有您一個師傅。”
“哈哈,好,好。你敢認,我便教。”按理說,齊瑤這樣的學生,絕對不像沒有師傅的人。如果是一般人,自然要問清楚,之前的師脈相承,還要得到前面那位師傅的同意,方可另拜師門。可靜虛散人從來都不信這些,他管什麼合不合規矩。
齊瑤垂首磕頭,淚水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這個師傅是她硬求來的,如同上一世。她為了自己沒有身孕,到處求醫。打聽到北離國師來到大周,便前去相求。最後也是用覓翠的手藝留下師傅,兩個人俱是孤傲的性子,靜虛散人不肯,她反而非要去求。最後兩個人反而有了一段十分相契合的師徒緣分。
師傅沒有告訴她梅姨娘給她的藥湯有問題,而是教她自己替自己診脈,調理身子。
現在想起來,師傅不肯告訴她是梅姨娘做的手腳,也是在護著她。
因為師傅也知道,除了梅姨娘,她實在沒有誰可以相信和託付了。她那時姐姐哥哥母親都已亡故,要是知道梅姨娘從來都沒對她好過,而是一直算計她,她只怕會崩潰。
總是嫌棄她笨死了的師傅,其實卻是一直默默呵護著她。她上一世,到底看明白了誰?
安郡王親自出來請一身太監打扮的靜虛散人到屋裡相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