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母親似乎有了主意,也並沒怕老太太叫父親來。
這就好。父親來了不知怎麼個情形,可最終還是要母親想通了才行。
想到此,齊瑤也穩穩的站在那裡陪鄧氏站著,看朝暉院此刻一團亂麻——
丫頭婆子嚇得戰戰兢兢,被喬嬤嬤都轟了出去,都站在廊下屏息候著。徐氏跟羅氏慌亂的招呼拿水,拿帕子,又是拭淚,又是勸慰,人仰馬翻。
齊瑤緊緊握著母親的手,遞過一個安心的微笑。鄧氏也回過神,只跟齊瑤並肩站著,心裡只覺得好笑。
大老爺齊思遠今日恰好在府中,被傳來時手裡還沾著藥草汁,青的黑的染了一手,味道很大。
老太太一見大兒子,更委屈了,“你來看看你娶的媳婦,我只說了一句,要她多為府裡著想的話,她就冷嘲熱諷,來戳我的心。叫你來是問問,你們長房已經如此沒規矩了?上回梅姨娘在外面指桑罵槐,還頂撞了姨奶奶,是你,憐惜她有了身子,非要留下,替侯府子嗣想,我也答應了。如今又出了這件事,你倒是又怎麼說?”
齊思遠聽了,面沉如水。
老太太的一番話,已經給鄧氏扣了一頂不孝的帽子,如今叫了他來,只是要逼他一個答覆,如何處置這個“不孝的沒規矩的長媳”。
齊瑤看向齊思遠,手裡依然緊緊拉著鄧氏。
鄧氏彷彿在看一齣戲,看得趣味盎然。她也把目光投向了齊思遠。
當年她嫁給齊思遠,自然是門當戶對,齊思遠是長房長子,將來襲爵入仕,前程自不必說。
而她被母親崔氏打小就教著管家理事,學的就是如何做好世家媳婦。
齊思遠眉清目秀,定親前見了一面,那樣的和氣害羞,她就點了頭。
嫁過來的日子雖說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侯府那時賬面上亂的,她仔仔細細理了兩個多月,才有了點眉目。
可回了自己的屋子,齊思遠跟她舉案齊眉,客客氣氣,凡事也有商有量,從不臉紅。老太太總是對她嚴厲,她也沒放在心上,大家子的媳婦都這麼銼磨出來的,她也不是沒見過。
過了沒多久,她有了身孕,沉浸在未來的渴望和喜悅裡。
那時,老太太常招待自己孃家的客人,經常來的一群小姑娘裡,就有梅姨娘。
梅姨娘的父親是個窮秀才,是老太太孃家一個遠方親戚。為了給女兒找個好歸宿,她娘蹭著臉子,成日去老太太孃家周旋,她嘴甜手巧,很快就混熟了。常拿梅姨娘繡的帕子打的絲絛送人,因此,梅姨娘也很得老太太孃家歡心。
在侯府裡,梅姨娘第一次看到了煊赫的檀木門楣,屋裡擺設的琉璃屏,她都沒見過,更別說插花的雅緻,一地鋪到底的牡丹花開地衣,還有雕琢精細的拔步床。
齊思遠有一次趕上了,過來寒暄了一番。梅姨娘心裡就記著他了。這個儒雅害羞,長相清秀,話不多的長子,那可是未來的侯爺!
回去後,她就跟她娘說了自己的心思。
秀才堅決反對她去給人做妾,奈何抵不過她娘跟她的眼淚。
她哭的梨花帶雨,非齊思遠不嫁。
她已經打聽過了,這個齊思遠,性子平和,沒什麼主見,最是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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