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氏思慮淺薄,這些話不敢講深。
因為多年從龍,他比自己瞭解龍椅上那個人。
看似溫和寬容,可那些待下寬厚,從不苛待眾人,不過是蕭志披得一件外袍。
內裡,他對權力從來不肯放手,對身邊的近臣,都是疑心重重,從來不會信任。所以才有了爪牙遍天下的皇城司,和吃人不吐骨頭的劉長青。
在這樣的主子身邊,手不能伸的太長。
而自己的女兒頭腦過於簡單,藏不住事,沉不住氣。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反而就什麼都不用告訴她,蕭志才不會多疑。
可是,同樣的原因,過於謹慎的外祖,竟然也沒提醒親外孫蕭楨。
可能也覺得蕭楨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樣的心計,本來也是沒錯。可誰料到,葛道士這裡露了馬腳。
由葛道士的“即濟丹”之謎,追查出了當年李伯陽舉薦之功。
所以,聽聞了葛道士出事,蕭楨並沒有警惕。沈洛大約也覺得自己藏的夠深,也便沒放心上。
誰想李和最後遞了訊息。
李和大概是知道所有關竅的。
他隱約嗅出王宗泗回京跟李伯陽葛道士一案有關,這才冒險通知了沈氏。
自然他也沒料到,沈氏其實並不知道底細,她知道的只是王宗泗是自己人,李和匆忙間語焉不詳,沈氏去了一趟太極殿,沒探聽出什麼來,也沒當回事,不久,五皇子奉命督辦疫症事宜,蕭楨心思和眼睛便全放在那裡。
後來李和、王宗泗病亡訊息傳來,蕭楨才想起拜帖來。
“所以,你覺得,你父皇是在疑心此事跟我們有關?!”
同時面對幾件並不清晰的事和人,沈氏懵了許久,突然明白過來。
“只怕,如今的情勢,比疑心更嚴重。”
皇帝忽然移居精舍,突然冷落自己,當然也冷落了諸妃,只不過,最重要的是冷落了自己。
沈氏忽然渾身發冷。
她心中,志哥哥就是她的一切。
她所有想得到的,她所有的愛慕和情思,可都系在他身上。
一想到蕭志今後對自己冷漠的跟對其他人一樣的樣子,沈氏的心一下子掉到了深淵,冰寒透心。
“怎麼辦,那本宮怎麼辦?!。。。。。”沈氏呢喃著,無助的看向兒子。
蕭楨頭疼不已。
這個時候,他的親孃想的竟是她的寵愛,而不是,他的江山。
“不對,楨兒,你父皇要是疑心咱們沈氏一族,又怎麼會把儲君的大位給你?”
這個疑問是有道理的。
可是回答這個疑問,又要牽涉到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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