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官這回早有準備,閃身躲過。笑嘻嘻道:“清了,腸子清乾淨了,正好進新鮮的。。。”
聽了他的話,景南胃裡一抽,又要吐,這回是真沒什麼吐的,但卻更加難受。
只恨不得這時即刻死去,沒活過這輩子,沒見過這皇城司裡的活閻王和惡小鬼們。
親事官見他奄奄一息卻仍不肯吐口,喝道,“割了豬頭!”
那阮大得令後趕緊過來,割豬頭他是慣了的,那刀只插進去,一股血漿迸出,隨著一聲令人發緊的豬叫,景南頭一歪,暈了。
親事官將旁邊備好的清水兜頭一澆,景南再睜眼,就見那阮大的刀正落下,將豬腦袋劈了開來。他只看見白花花的一堆,竭力喊道:“別!我說!”
劉長青揹著手冷冷的旁觀到現在,接過下面人遞過來的溼毛巾,仔細擦擦手指,又抹了一把臉,這是他的習慣,幹完活了就要擦乾淨,哪怕現在他早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扔下溼毛巾,對旁邊目瞪口呆滿臉折服的姚城道,“你留下聽。”就自己走出去,親事官連忙跟上,被劉長青身邊人指點,這才想起身上的汙穢,折身去淨房擦洗去了。
姚城到這時才抹了頭上的冷汗,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
景南暴露身份時,就是因為對豬腦子的反應太大,自然,他如此大反應也許有什麼原因,不過如此強烈的排斥對皇城司來說,景南這個弱點足夠明顯了。
而審訊,從來不是一味來硬的,抓住對方弱點,出奇制勝,這本來是師傅反覆教導的。姚城抹了汗,心裡服氣,又帶著一絲惱怒,乾脆把豬頭提到景南腦袋邊,等著他開口。
劉長青走到牢獄之外,清冷的空氣吹來,心裡舒坦了許多。想了想,折身往自己那空曠的屋子走去。
大黃換了家常一套青衫,猶猶豫豫站在寧王府大門那一對石獅子後。
這麼冷的天,多站一會兒,腳趾頭都要掉了。可是大門關著,年節下,不過是各家走動,送些節禮年貨,沒有人往來。寧王府裡也沒有人出來。
這個醜八怪,他說今日晚上那個盧小姐一定要出來,都等到這會兒,天快黑了,府裡都掌燈了,也沒見有車出來。再等一會兒,他告訴自己就不等了。
就在扭頭走時,側門開了,門子抬起門檻,裡面一輛靛藍青布大車出來了。
盧斐齡在車裡抱著一個手爐還是覺得冷。車裡大約剛攏的爐子,還沒燒熱。好在自己穿的多,本來就是精心裝扮,又穿了一件銀狐斗篷,此刻倒都用上了。
今日是程李園封箱的大日子。
依著梨園行的規矩,程李園雖然不賣票,但每年也尊著祖師爺的行規,封箱開箱都是大日子。不過因為程李園名頭太大,素日交往的達官顯貴又多,因此這封箱開箱都不是一日,都要有三五日。
有的貴人忌諱多,就得避開,還有些彼此不對付,所以這請人也是大學問,每年這封箱開箱請的客人名單座次,誰跟誰,都要精心排好,再一一送去帖子。
盧斐齡不管那麼多,她這兩年都要趕著正日子,就是人最多的那一天,坐著王府精緻的香車,穿戴整齊,獨佔一個包間,這一天,一來是要露露臉,有幾家認識的夫人太太要寒暄,還有,就是趕著年節,跟昔日的那些姐妹見個面,好好樂一樂,順便過一回戲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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