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送景南去,看到的就是那雙眼睛。
那女子的眼睛似乎看透了自己。修煉這麼久,終於被破功了。
劉長青覺得,大約是自己想多了。可總覺得自己像在一塊鏡子前,一絲不掛。
他很惱怒這個感覺。只有他這樣看別人的,哪有人敢這樣看他。
可是他忽然就沒了心境。被一個十二三歲女孩子看破,他該難堪呢,還是該生氣呢。
在那雙眼睛裡,他的心裡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自慚形穢。
靜不下來。劉長青越是靜不下來,就越是煩躁。便去察看今日送來的厚厚的訊息。一些不相干的,他分了門類裝好了,也不想細看。
有幾個有點意思的,他也先擱置到了一邊。
他找出自己感興趣的幾個,仔細的看了起來。漸漸的,他看到有一根繩子,正慢慢鎖緊,那個方向,是她。
天氣不好,大年節前一會兒雪,一會兒凍雨,人們早就囤好了一冬的吃食。該準備的也都快置辦齊了。開始在家裡待著,不願意出來。
鞭炮聲零零星星,讓人有些著急。
天巧跟著齊瑤又出門了。最近病患增多,齊瑤每日早起去瑞興藥鋪,下午便去四個城門看看病患,自童家祠堂被徵用,有幾家祠堂離城門略近一點,都主動騰讓了出來,把病患抬進去,方便養病。
靛藍青布的轎簾隨著顛簸晃動著。天巧看看外面暮色蒼茫,冬日越來越短,天黑的也越來越早了。
“姑娘,這些日子,咱們天天四九城的跑,這路又不平整,圖什麼呢,不是有胡師傅幫忙主持辛勞,這麼著,倒好像是咱們不信他似的。”又菱不明究竟。
“姑娘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囉嗦什麼!”天巧衝又菱聳聳鼻子。
又菱現在也慢慢不怎麼怕她。況且姑娘也坐在轎子內,天巧不敢胡來。又菱沏了一杯茶,遞給齊瑤暖和著,“姑娘,我只是不明白,為何每日都要走一大圈,連路線都不改。每日按部就班就那幾件事。。。。”
天巧急忙問又菱要茶喝,“我的呢,怎麼沒有我的?”又菱只好又倒了一杯,遞給她。
齊瑤沒聽她們講什麼,轉頭跟天巧道,“你娘到了冬日可還好?我讓人送去的老參,吃了可怎麼樣呢?過了年就立春了,可要補補。”
天巧立刻起身,半跪在轎廂裡,“我娘就是為了省,才鬧出那個藥丸的笑話來。如今我每日給她切好備好,逼著她用,這些日子,身子好多了,還要我託話給姑娘,讓姑娘別操心。”
天巧這幾日被齊瑤束縛著,半步不許離開她,天巧知道這是姑娘為了自己好,不想自己冒失報仇,鬧出什麼事來才好。可她心底實在有些悶的慌。
她那日回來跟齊瑤說了她娘和黑色藥丸的事,連聲道歉道,都是自己孃親糊塗,卻被齊瑤說了幾句。
姑娘說,連自己的身子都不懂得調理安排的人,將來也不會有大出息。又親自給抓藥,要天巧就住府裡,這些日子都喝自己抓的熬的藥,雖然葵水還沒至,腹痛感覺已經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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