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媳婦情意極深的,加上家中老人幼兒都在這次疫症中喪命,所以,聽說他可以服靈藥,便偷偷留了心。
他事先偷聽了三言兩語,打聽說那靈藥取自病人的痘瘡中膿液。後來自己經歷了種痘,知道了怎麼回事。
本來想去偷一些靈藥,回來給媳婦種。誰知自己先發了痘。他便從自己身上取了一些,跟媳婦商量了,割破了她的胳膊,也照貓畫虎,給種了痘。
只是他不知道,人的痘瘡跟牛的痘瘡不一樣。
他媳婦被他種痘後,就不好了。人忽然高熱,除痘,昏迷不醒。
這些,他一直隱瞞著,沒敢說出來。
齊瑤聽了,哭笑不得。
安郡王跟鮑二爺齊璋他們聽得目瞪口呆。
這些流民,裡面還真有牛人。
“俺曾經在藥鋪給人打過雜,所以知道一些,膽子才大一些。”青年毫無底氣的解釋道。
齊瑤哼道,“痘症乃是大險之症,便是這些靈藥,也是要有八九成勝算,才給你們用。可惜準備不足,所以不夠。不是不給你們都用。你們看,這就是私自亂用的結果。”
眾人先聽那青年的經歷,再聽六姑娘道出原委,心裡也信了六成。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胡亂用藥,差點害死你媳婦。最重要的,是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齊瑤診脈後,便覺得不對。
那媳婦本來剛剛有了身孕,自己並不知道。跟丈夫商量要同生同死,知道靈藥已經快用完,自己肯定得不到了,於是,聽了丈夫神來之筆,便同意了。
可是,因為人體的痘瘡實在比牛身上痘瘡厲害的多,他們兩個人都相繼染上了。
女人身體本來不好,流浪的路上也沒吃好,加上親人相繼而逝,心情不好,這些都趕在一起,所以胎死腹中。
誰知死胎排不出來,加上自己痘症也在往外發,兩下里相逼,人是奄奄一息。
所以,她就是死,也不是死於痘症,而是因為腹中死胎。
青年聽說,更加信了。
因為他媳婦這兩日下身流過血,他以為是葵水,媳婦說自己月信一直都準,倒不像葵水。兩個人稀裡糊塗,後來見血也不甚多,便忘了此事。
齊瑤說完,又看向那學生。
那學生心裡已經是千迴百轉。
他對婦科實在是不大通,加上今天太累,聽的脈不準,也沒往婦人那邊去想。
“六姑娘好脈息!是學生學業未精,差點誤了大事。”學生說著,自己已經跪下,也向青年拱手,認了錯。
齊瑤淡淡的道,“你們這些太醫署的學生,本來還在修習研究,是此次疫症太急,才借了你們來。這種脈,你們師傅也未必一下子聽得出來,你只以此為戒,以後凡事要融會貫通。起來,誰不是從學生出來的。”
“六姑娘說的極是!”一聲讚歎響起,一個佝僂著的人影蹣跚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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